台上,color5也在听着,他们的中文很一般,所以听不懂歌词,但他们能听得懂旋律。
合成器纽曼一边听一边点头,顺着旋律轻轻地跟着哼,偶尔还往里面添一两句英文的歌词。
看他这么投入,贝斯萨姆哼笑了一下,他的目光投向好像又要开始的大摆锤和自由落体,两个一起来啊!对面这嗓子能不能撑住呢?
他还挺,拭目以待的呢!
就在他这般期待中,自由落体和大摆锤上的灯同时亮了,哪怕青天白日也能看见那闪烁的光芒,随之而起的就是由低到高,逐渐响起的惊呼声。
虽未到爆发时刻,但却已可想见威力。
因为,貌似两个上,都已经坐满了啊!
徐年:“像一阵春风吹过我的侧脸
像一场细雨落在我的鞋尖
不被察觉每天
无声无息你的出现”
身后逐渐响起的尖叫声,徐年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他本来只是站在立麦前,现在却是双手拥着了立麦,神情更为的专注,声音未受到丝毫的影响。
乐队其他人的心本来随着尖叫被提到了嗓子眼,可却又都在徐年的声音中,安抚了下来。
本是错了一个节拍的鼓手左彦,也立刻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稳稳的跟了上来。
林冬冬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目光,两人视线一触即分,表情却都跟着放轻松了下来。
徐年:“像秋日大街那纷飞的落叶
像漫漫长夜某盏灯又熄灭
没形状的思念
逝去的人不曾走远”
太过有画面的歌词,越来越多的,抓住了聆听者的内心。
本还是欢快着热闹着的乐迷们,这会儿都安静了下来,摇摆的身体,挥舞的手臂,都化作了绵绵的海浪,随着旋律起起伏伏。
乐乐突然抽了几下鼻子,没挡住那份酸涩,眼眶终究还是湿了。
她突然想起大二那年的冬天,她缩在宿舍,包着被子,在追剧。
妈妈的电话突然就打了过来,毫无预兆的就带来了那个让她不敢相信的消息,硬朗着的,笑着要活到九十九的小老太太,她的姥姥突然就走了。
那一刻,她只觉得天塌了。
从订车票,赶动车,下车坐上舅舅来接她的车,到抵达殡仪馆,她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看见躺在那里的小老太太,再不像以前每一次见面那样,将她拥在怀里可劲儿稀罕,她才猛的哭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回想,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她甩甩头,抬起目光看向头顶的蓝天,‘逝去的人不曾走远’,她相信她的姥姥虽然离开了,但其实还陪伴在自己身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徐年:“越过地平线看海洋辽阔的延绵
那瞬间如昨天轻柔在眼中缱绻”
没有见过的人,可能无法真切的感受到,那种穿过一片云层,海洋就在眼前无边无际铺展开的画面,究竟有多震撼。
于兴伟被一句歌词,立刻牵起了自己的记忆,那是他每次出差乘坐飞机都会看见的一幅画面。
从最初的惊艳震撼,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早没了那时候的心动感觉。
就好像现在的他,也没了刚参加工作时全力以赴的劲头。
那时候的他,每一次出差都好像奔赴一次战场,脑子里转的都是如何促成这次的合作,想的都是如何再挖掘新的市场。
一点点成功,都能让他兴奋的睡不着觉,手舞足蹈的到处找人分享。
可现在,好像对这一切都麻木了,更多的形式化,例行公事,甚至就连看见那海面无尽蔓延,脑子里想的也不过就是‘嗯,再有四十分钟就该降落了。’
他逝去的,该就是那个曾经奋力拼搏的自己了吧!
他握了握拳,看来不找回初心的那个自己,就永远迈不出自己渴盼已久的创业这一步啊!
徐年:“银河另一边借月光凝视你容颜
别回忆别伤悲别为我留眠
若你能看见漫天的心愿
依然能感觉你从未消失过
一直在我身边”
娱乐场的尖叫声已经喧吵而起,那是划破苍穹的无尽之力,
化作了最强大的声音阻力,就拦截在音乐节的上空,让徐年的声音,显得单薄无比。
台下的乐迷们都已经被这首歌曲所吸引,所以不由得的随着尖叫声而提起了自己的这一颗心。
甚至,就连乐队人们,都为zero悬起了本就没怎么放下去的那颗心。
可就在这时,属于乐队的集体的力量就出现了。
就在尖叫披头而来的那一刻,就在山呼海啸漫天漫地的那一刻。
也不见如何的着力,可在众人看来,就好像从每个人的身上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稳稳的撑在了徐年的头顶。
旋律还是那个旋律,鼓点也还是那个鼓点,贝斯穿针引线,将所有人凝结成了一团。
搭配着歌词里的力量,真如一阵风般,吹过所有人的面庞。
那一刻,所有人都被那一瞬间的错觉击中了,久久难以回神。
徐年:“像突如其来温暖我的晴天
像倾盆大雨我躲避的屋檐
爱不会被磨灭
逝去的人住在心间”
视界,被一首歌划分成了两个国度。
尖叫喧吵的是现实,然而歌声,却把所有人带去了逝去的某个时间节点中。
就好像走马灯的回忆,轮转在华灯初放的街角,回转在觥筹交错的夜晚,错身而过在车窗外倒行而去的风景。
悲伤,却不难过,只让人含泪的想要迈前一步。
不是遗忘,也不是忘记,而是握着那份逝去的心情,重获力量。
这不是一首歌唱情爱的歌曲,也不是一首煽情悲伤的歌曲,它是一曲娓娓道来的风景,告诉所有的人,逝去的并未真正逝去,它在心底,在身边。
它是我们前进的脚步,是我们坚持的动力,是我们沉甸甸的包袱,也是我们心底最深切的眷念。
徐年:“穿过云和烟看大地温暖的浮现
你一语你一言是我最眷恋”
温暖而干净的嗓音,旖旎的画下句点,徒留余味,让人追思不放。
第一场,两支乐队,两首歌,人数相差,仅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