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之上,color5的表演首先登场。
颜值超高,自然引来强大的欢呼声琅。
然而,更高的声浪却是在主唱开口的那一刻。
稳稳的唱功,极富技巧性的演唱,还有那华丽丽的舞台表现力,顿时让舞台下的乐迷们开始疯狂的涌向了他们对应的站位区。
现场演唱,尤其是这种音乐节的舞台上,其实每一支乐队的表演都会有瑕疵,尤其是背衬着娱乐场的漫天尖叫的情况下。
所以偶尔的错弹,偶尔的丢音,偶尔的掉节奏,都是很正常的。
但这个乐队的强大就在于,不管是乐队中的哪个人出了问题,贝斯萨姆都非常的稳。
再搭配上弗格森那天生的舞台表现力,近乎完美的度过了每一次的失误。
所以,除却很专业的耳朵之外,对于大众乐迷们来说,都是一场视听的盛宴。
用辛梦的话说:“矫情那么多干嘛,好看就行了。”
zero这边也在听着,林冬冬无意识的弹着空气键盘,脑子里在还原着对方的编曲,有几个点很出彩,让他备受吸引。
待到一个段落结束,他看向身旁同样听得认真的同伴们,问道:“我们等下唱什么?”
巅峰舞台的表演不同于主舞台,没有时间表,也没有彩排,唱什么歌曲都是乐队自己决定。
是选择自己拿手的曲目,还是根据对方的曲目来针对性选择,是正面出击,还是避其锋芒,这些都由乐队自己决定。
这并不是一件自以为很简单的事情,需要勇气,也需要经验,甚至夸张点,还需要策略。
zero的五个人,其实没想到第一轮的巅峰舞台就轮到他们,所以虽然面上表现的淡定无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尤其是在看到对方这舞台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林冬冬的一个问题之后,他们立刻就陷入了讨论之中。
吉他李明昊单指点着下巴,说道:“对方的这首歌混了一点舞曲在里面,歌词好像也是欢乐游乐场之类的,很适合现场的气氛,我们好像没有类似的歌曲。”
贝斯王立:“是没有类似的,但是没人规定不能翻唱,我们参加综艺时曾经翻唱过的那首歌其实也可以吧。”
鼓手左彦,“要不,唱《追梦赤子心》吧,那首歌现在受欢迎度最高。”
吉他李明昊想了下点点头,“可以啊!那首歌是我们所有歌里知名度最高的了,先拿来震场完全没问题。”
说完,他还看了眼正在上升的自由落体,可以想见没一会儿就会刺破而来的惨叫,意思就是那也不怕,这歌的高音完全可以碾压过去。
键盘林冬冬看向主唱徐年,“你呢?怎么想的?”
徐年嘬着腮帮子,待对方都快唱完了,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我想唱《逝去的歌》。”
一句话,另外四个人都愣了。
吉他李明昊又看了眼自由落体的方向,此刻尖叫正刺破空气而来,配合着对面color5的密集鼓点,完美贴合,将气氛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吞了下口水,“能行吗?”
徐年肯定的一点头,“能行。”
其他几个人对视一眼,林冬冬笑了,说道:“那就能行!我也喜欢这首歌。”
左彦也笑了,“别说的好像就你俩喜欢,我们也喜欢那首歌啊。”
另一边的舞台上,color5的表演终于结束,最后一声鼓,好似香槟被敲开的那一刻,欢乐洋洋洒洒的全泼了出去。
被沾染到的人,手舞足蹈的欢跳笑闹,几乎都涌在他们的站位区。
几个乐队人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旁观,靳磊一身骨头如同彻底歪掉了,没什么形象的靠着一根胳膊支撑在黄老板的身上,他咂吧嘴,说道:“zero悬啊!”
辛梦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只一眼,就让靳磊想到了刚才的那一拐子,他下意识的揉着胸口,嘴巴头的话也就随之转了个风向,“那,那也得他们开口,开口就稳了。”
舞台上,几个人也收回了视线,左彦掂了掂手里的鼓棒,说道:“开始吗?”
“好!”
color5的几个人唱过一曲之后,聚在一起放松,说实话看上去他们唱的轻松,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跟身后那不讲道理的惨叫拼现场,是何其的艰难。
每个人都拿出了超出百分之二百的专注力,否则指不定这音和节奏得乱成什么样呢。
鼓手罗格特龇着牙摇头,“不好唱啊,他们。”
其他几人相视着,也都耸耸肩,这巅峰舞台还真是不好站啊!
前奏毫无预兆的响起了,林冬冬专注于琴键的模样被投注在大屏幕之上,立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很舒服的旋律,很舒服的鼓点,完全不同于color5上一首歌的欢快,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尤其是乐队人这边。
靳磊极短的惊呼了一下,“喔!这可是个挑战啊!”
黄老板也在点头,“对啊,现在自由落体和大摆锤都刚好是上一场结束,可等会再开始,这个风格的怕是压不住啊。”
李东啧了下嘴,“小孩经验还是少,这时候不用坚持是不是自己的歌,翻唱也行,得顺着现场气氛来啊。”
丁虎这会儿也溜达了过来,刚好听见李东的这句话,他笑了,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笑着沉默的话,“这不就是年轻嘛!咱们那时候不也这样!”
靳磊的表情复杂了一刻,心道:‘是啊!那时候年轻,哪里管其他人怎么说怎么做,只看自己想怎么做!’
他们啊!都从年少轻狂,无畏无惧开始,学会了权衡利弊,患得患失!
徐年:“穿过云和烟看大地温暖的浮现
你呼吸已改变停滞于某段流年”
有人说过,玩音乐的人都是只狂热音乐的傻子,所以他们的声音都很干净,很纯粹,很极致。
哪怕岁月过去,也少有人改去那一份初音带来的感动。
更别提,zero乐队的五个人,正当年少,最是一往无前的时候。
徐年这嗓音一出,台下立时响起了不小的惊呼声,随之脚步移动,属于zero的站位区,人数开始多了起来。
更有的人,随着歌词,眼前立刻就浮现出了画面,那是一种很突如其来,又好像时刻相伴的难过,揪的人呼吸一滞,不知如何是好。
徐年:“离别的你我才明白挥霍有期限
你一语你一言是我最眷恋”
离别,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降临。
经历过的人,都懂得歌词的那一句‘挥霍有期限’,而也是在懂的那一刻,心口堵的发涩。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想念,珍惜,妄求紧握不放。
可却无力抗拒,当离别来临时,一切都如手中沙,不仅会随重力流逝,还会被风吹散。
靳磊刚感慨完曾经的青春,就听见这歌词,当时复杂的表情就变得酸涩无比,唾弃了一下早已经油腻中年的自己,又忽的笑了。
辛梦眼角瞄见他这般表情变化,投去了莫名其妙的目光,然后,靳磊就又恢复了那股子又丧又骚的模样了。
徐年:“若你能听见岁月的拨弦
依然能感觉你从未消失过
一直在我身边”
--“这首歌好好听啊,第一次听耶,是他们的新歌吗?”
--“应该吧!我太喜欢徐年的歌声了,好干净啊!”
--“这歌听起来很舒服啊,好像有风吹过来似的那种。”
台下,乐迷们移动脚步的逐渐增多,其实属于正常现场,哪边开始演了,自然哪一边的人就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