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你先等一下,等我好好捋捋。”薛瑞天抬起手,打断了沉茶的讲述,“我现在怎么越听越乱?越听越听不明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在聊老祖宗到底是怎么对不起书玉先生的,对吧?也在聊当年白鸭山的惨剧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没错吧?由此引发了,我们想要知道一下,当年的英雄大会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
“小天哥这不是听的很明白吗?一点都不乱啊!”
“不乱吗?那么问题来了。”薛瑞天一摊手,很苦恼的说道,“那小茶你告诉告诉我,我们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聊到了什么宝藏?还有什么前朝存续的问题?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你聪明吧,你有的时候还真是很聪明的,但说你傻吧,有的时候,确实是傻了吧唧的。”宁王殿下拍了拍薛瑞天的肩膀,“我们讨论的那些不都是由这个宝藏引发的?”
“小天哥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你就明白了。”沉茶拍拍薛瑞天的肩膀,想了想,站起身来走进主屋,把之前放在这边的板子给拖过来了,拿起炭笔在板子上面敲了两下,说道,“我们来捋一捋关系,如果有听不明白的,告诉我。”
“你说听不明白的时候,能不能不盯着我看?”薛瑞天哭笑不得,无奈的摇摇头,“刚才我是听的有点迷湖,但现在是听明白了,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末帝和太师想要得到白鸭山下的这个宝藏,对吧?”
“没错。”沉茶点点头,在板子上面,写下了白鸭山三个字,“整个故事都是大师跟很多个人打听到的,有之前提到的那位主持大师,还有梧州城里一些道观、寺庙的人,这些人有一部分是去过白鸭山,侥幸没有变得很奇怪的,还有一些是听说过一些白鸭山传闻的。另外就是白鸭山附近那些农户说出来的故事,东拼西凑的,倒是拼出了一个被掩埋的真相。或者说,是某个有心人搞出来的骗局。”
“骗局不骗局的,大师并没有下定论。”宋珏站起来走到沉茶旁边,“我们只说大师查出来的真相。”
“好!”沉茶点点头,“我知道了白鸭山闹鬼的传闻,说是七月和九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听到很奇怪的声响,是不是?”看到所有的人都点头,她又继续说道,“九月的初一、十五,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七月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鬼月,七月十五更是民间所说百鬼夜行的日子。”
“这个日子选的确实是不错。”吴清若点点头,“百姓们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传说,自然在七月会谨言慎行,尤其是七月十五,早早的就回家了,直到第二天天亮才会出门。至于九月的话,冤魂不散,也是一个很可怕的事儿,他们也是为了保命,自然会躲开那个是非之地。”
“清若哥哥说的没错,而且,结合之前王兄说的关于宫里闹鬼的传闻,我们可以稍微推测一下,白鸭山和宫里的性质基本上一样的。”宁王殿下想了想,“一个是往宫外传递东西,一个是进入白鸭山找东西,无论是传递还是寻找,都不希望被别人看见的,都是要掩人耳目的。所以,为了让外人躲开他们这些,就出来装神弄鬼了。”他盘着腿坐在贵妃椅上,望着沉茶,慢慢的说道,“那么,就有一个新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看啊,宫里传闻闹鬼,是一阵一阵的,比如一个月里面闹几天,但每个月都闹,因为内侍往外传递东西,要选择适合他们的日子,比如他们不用值夜的时候,比如他们的上官不盯着他们的日子,对吧?”看到大家都点头,宁王殿下又继续说道,“那么,去白鸭山找东西的这些人,为什么一年之中只选择七月和九月?还有当年的英雄大会,为什么会选择在九月召开?最后一个问题,英雄大会召开之前,白眼山小范围的聚集,聚集的都是什么人?那些人的后人是不是还存在着呢?”
“对啊!”薛瑞天拍拍自己的手,“想要找东西的话,不应该是越早找到越好吗?他们不是要找宝藏吗?什么时候找不行,非要等到七月和九月呢?”
“他们要找的应该不是什么宝藏,而是古墓吧!”
主院门口传来了晏伯的声音,众人回头看过去,就看到秦正手里拿着一个食盒跟晏伯一起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
“想过来看看你们,结果被苗苗当了苦力,说辰辰该喝药了,就让我们送了过来。”晏伯从秦正拎着的食盒里面拿出一个小药壶,把里面的药汤倒在了一个新的小碗里面,递到了宁王殿下的面前,“趁热。”
“多谢了!”宁王殿下接过小碗,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碗里的药汤一股脑的倒进了嘴里,快速的咽了下去,“哎呀,苗苗的药现在是越来越苦了。”
“要是说起苦,你和小茶的比,还差得远呢!”把小碗和药壶重新收回到食盒里,晏伯把它放在一个角落,转过身看看沉茶那个板子上面所写的,轻轻叹了口气,“怎么突然想起白鸭山了?”
“你知道?”
“你们也知道我小时候是个什么德行,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都喜欢去看一看,胆大妄为的,一点忌讳都没有。”晏伯无奈的笑笑,“白鸭山的传闻,是我跟几个发小一起出去游玩,回西京城的路上经过梧州城的时候,无意间听说白鸭山闹鬼,我们几个都是百无禁忌的性子,当天晚上就深入了白鸭山,想要看看到底闹的是什么鬼。”
“你们进去了?”看到晏伯理所当然的点头,吴清若一皱眉,“去的时候是哪天?”
“不记得了,应该是……”晏伯想了想,“六月末、七月初?我不记得了,反正我记得我们去的那天,并没有闹鬼,但却有很多装神闹鬼的人。”他看向沉茶,“惠兰应该跟你说过,他打听到的一些事,都是梧州城里那些寺庙、道观的人告诉他的,对吧?”
“是,晏伯,这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而且是很大的问题。”晏伯冷笑了一声,“那些和尚、老道就是在白鸭山捣鬼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