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不值得在意。
不过……这里也有些“值得瞩目”的晚辈后生。
一位浑身散发炽热辉光的红袍青年,高坐云船之上,目光炯炯。
西境乾天宫,乃是位列十豪名单之一的古老势力。
修行功法,至纯至阳。
很显然,那红袍年轻人,就是乾天宫的圣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整艘云船,都笼罩在符箓阵纹之中,不让外人以神念探索,但符箓内部却是掠出神念,好奇打量着自己。
很显然。
这是道门的手段。
“有意思……”
谢玄衣在心底轻声喃喃:“北海陵气运破碎才过去多久,这些年轻人这么快,便修到了这等境界?”
他原本对北狩并不感兴趣,一心只想狩取神明果。
可没想到。
这一次的大世,比谢玄衣想象中要激烈得多!
北海陵气运破碎,应该只是过去了百余天,就算气运已经反馈到各宗山门,也不可能起效如此之快。
乾天宫圣子,道门道子,似乎都有着洞天圆满的实力……这一代年轻人,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厉害。
由此可见,江宁谢氏这些年,实在有些太过高调了。
以谢嵊洞天圆满的实力,真要与乾天宫圣子全力对决,未必能够取胜。
除此之外,还有武宗,道门七斋……
谢玄衣记得,当年他参与北狩之时,与武宗周#14546交手,这家伙实力极强,可也只是金身九重天,比林谕稍强一些。
若有洞天圆满之境,便可碾压横扫整场北狩。
当年,除了他,也就只有唐凤书一人,抵达了这个层次。
而遗憾的是。
唐凤书根本就没来参与北狩。
所以……那场北狩,自然沦为了谢玄衣一人的表演。
“小谢山主?”
黑鳞卫见谢真没有反应,于是再次低声提醒了一遍。
“抽签决定云船?”
谢玄衣回过神来,沉声道:“这个规矩……有些意思,我听说上次北狩,似乎不是这样。”
“这次改了规矩。”
黑鳞卫笑道:“主要是为了‘散修’着想,与那些大人物们同行,压力实在有些太大。有些大宗门,来的的人多,便无需抽签了,他们会直接包下一整艘云船……其他散修若是安排同行,未必是件好事。”
是这个理,道门的修士便是直接将一整艘云船以符箓包裹。
很显然。
那艘大船之上,只有道门之人。
不过乾天宫圣子的船上,似乎还有他人……这座圣地十分低调,平日里极少听到消息。
以大穗剑宫的身份,地位,当然有资格包下一整艘云船。
但此次北狩,剑宫只来了一人。
如此行事,也未免有些霸道。
谢玄衣不在意与散修同行,他随意抽了个签。
“甲庚号。”
黑鳞卫瞥了一眼,恭敬开口:“小谢侯爷,请随我来。”
这道声音,并没有刻意规避他人。
那些注视着谢真的修士,全都听到了“甲庚号”的报声。
绝大多数修士,目光中流露出庆幸。
这些日子,皇城中流传着“谢真”的传闻,据说谢真乃是十恶不赦的杀胚,为了谢玄衣之死,隐姓埋名,潜藏十年,终于等到剑宫出山,否极泰来。
此次北狩,谢真便要替其师尊,彻底向北郡世家进行清算!
这些传闻,漏洞百出,但不重要。
一传十,十传百。
假的,便也成为了真的。
除了庆幸,还有极少数的人,眼中流露出“可惜”,“遗憾”。
乾天宫圣子坐在云船二楼的楼阁之中,隔着木窗,看着黑衣少年走向不远处的甲庚号,他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实在可惜,谢真未能抽到自己这艘云船的签。
乾天宫并未像道门那样,直接包揽云船,相反……一直保持“敞开”状态。
为的,就是等待谢真抽签!
“宇文兄,不必遗憾……北狩这才刚刚开始,即便不是同乘,要不了多久,也有相见的机会。”
楼阁之中,响起一道低沉的笑声。
身着华袍的瘦削青年,始终没有露面,他站在楼阁之中,双手拎着一副画卷,寻找着悬挂之位,找了半天,最终定下方位,轻轻将画卷挂在了阁楼之上。
这是一副剑气敲钟的古图。
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内藏无数玄妙。
只要以神念扫视,便会浸入其中。
“世子殿下。”
虽是这么称呼了一声。
但乾天宫圣子对这位谢嵊态度,并没有多少恭敬。
他挑了挑眉,认真问道:“这家伙,当真有你说的这么强?”
神念掠过。
这谢真,似乎只是洞天初期,这是修行了极其高明的境界隐匿法门?
“……”
谢嵊沉默站定。
他看着这副剑气敲钟图,眼神一阵摇晃,眉心赤龙隐约迸发出狰狞血芒,但很快……赤龙光芒便就此隐去。
江宁世子气定神闲地笑了笑,道:“等到了雪山,圣子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