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姜还在怔楞间,陈知已拿出巾帕给她擦嘴:“你急什么,慢点喝。”
至此,他的眉眼开始带笑,语气也变得像以前一样。
他没有急着收起帕子,而是道:“我这人念旧,像巾帕这种小物,以后只会绣有这一个图案,变了的话我会受不了的。”
席姜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她的眼光真的有很大的问题,为之心动过的男人多少都有点疯病在身。她想对镜自骂,你当自己是菩萨吗,有怜爱病人、普渡疯子的情结。
这段风波终是过去了,也因此,二人的关系放到了明面。他二人本就不是亲兄妹,再加上席家如今在北方独大,私下无人敢说嘴。
席家人,席铭的反应是最大的。他还是更喜欢陈知做他二哥,而不是妹夫。
他不敢跟他二哥说什么,跑到席姜这里闲说话。
无论席铭说什么,席姜并不理他,反正最后她又不会真的与陈知在一起,哪怕是敷衍她都懒得废口舌。
席铭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武修涵:“武兄怎么还不回来,他妹妹出嫁的日子快要到了,他不会赶不回来吧。”
席姜听他说这个,才理了他一下:“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算他不在,婚仪也会照旧举行。”
席铭道:“唉,武二姑娘也是可怜,父亲病重不能亲来,哥哥又不在身边。不如那一日,我做她的娘家人,送她出嫁可好?”
席铭与武安惠一直都玩得到一处去,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席姜无所谓,随意点了下头。席铭这才跑走,去找武安惠商量了。
到了大喜之日,除席兆骏未现身,赏了很多东西外,席家四位儿郎都亲临婚仪现场,给杜义,更是给席姜撑面子。
席姜看着满院的喜庆装点,看着那些熟悉的喜物,看着新娘的喜服,以及盛装打扮的哥哥们……一切都像极了她一上世出嫁的场面。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陈知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席姜:“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好花。”
陈知:“不喜欢吗?那到时候,我们的婚仪都由你说了算。”
她今天作为新郎方的主宾,穿着烟锗色正装,精致繁琐的工艺趁得她整个人华贵异常,全套的头饰更添丽色。
这样的盛装繁饰也压不住她的艳色,在她的美貌下只沦为锦上添的小花朵。
自打征战开始,席姜穿衣打扮多为简便款式,头上更是不沾一星点翠。如今这样的装扮乍然一见,陈知的心跳快了,眼睛亮了,当真诠释了何为赏心悦目。
这个时候听她说对婚仪无感,他也这样觉得,这样的排场与用具哪里配得上她,待得他们大婚那一日,他要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拿来给她,由她挑拣,喜欢什么就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