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身便要施礼,唬得孙雁南的婆母急忙上前扶住,和孙雁南都忙道:“哪有长辈给咱小辈施礼的,这可使不得,我们怎受得起。”
那边容黎见到这样的情况,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不知是委屈还是自觉丢脸那泪水忽然纷纷地往下落。
这边师越正起身准备送送三家的公子,却见母亲急忙去扶容家的老太太;容黎脸色苍白,泪珠儿滚滚;再见容黎的母亲也是脸红脖子粗的坐在那里;而自己的祖母和容老太太也是面色不虞,十分尴尬。
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媳妇完全没有必要在所有人面前把这样的事情戳穿,两家多年的交情,即使有什么事儿私下来解决也就可以了,这窗户纸一旦当着众人的面戳破,好多事儿就无可转还。
于是师越说道:“容老夫人这话重了,哪里是您老人家管家不严,不过是我这位夫人把点小事闹得太大。
若真是管家不严,也是我没有约束好自己的亲眷。我们两家的交情,是您和我家祖母辈就起的,这点小事本就无足挂齿。
我这新媳妇儿是外地的,刚进门,好多事儿不懂,她这事儿办错了,您可别往心里去,原是我们做小辈的不是,回头我带着她登门向老夫人告罪,让您受惊了。”
然后又对自己妹妹低声吩咐道:“你赶紧带你容姐姐去洗漱一下,这个样子,出门让外面的人看了也不合适。”
师家老太太也对容黎祖母说道:“我这孙儿说得对,一点误会别往心里去,咱俩多少年了,又还能有多少年?
这事儿今天就结了,就当过了,出了这个门,谁也别再说了。”
转而又吩咐自己的儿媳妇:“你替我送送,好生的,把容老夫人、容夫人和容家姑娘妥妥的给我送回去。”
这一下众人纷纷起身,四散离去,只剩了孙雁南立在当下,却仿佛错的是她一般。
等婆婆送了客人回来,主动来了孙雁南的院子,婆婆安慰道:“一个家里要想把事办好了,面上又过得去,总是有人唱红脸唱白脸的。
其实当初不想娶容黎入门当媳妇儿,不仅是我这个母亲不愿意,就是老太太也是不愿的,但这恶人是我去做,而老太太那辈还维持着和气。
而今这事当然是容家的不是,但可能越儿说得也对,事情总可以有别的解法。但既已经如此吧,我倒觉得也挺好。
事情都是分两头说,也许越儿和老太太觉得事情处理的不够好,但在我看来不这么闹一场,也不妥,凡事总是退,别人摸不着底,觉得还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似的。
但你要理解越儿和老太太的心思,他们一个与容黎打小的情份,一个是差不多一辈子的交情。
这事若是他们让你受了什么委屈,你多担待。”
这正说着,小天来禀:“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来了,请少夫人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