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胜想了一会,终于狠了狠心道:“不瞒殿下,下官的夫人及儿女如今被劫匪劫持,下官怀疑,此事正是西宁王所为。”
“竟有此事?!”云景表情有些震惊,随后又问出了一个让李昌胜颇为头疼的问题:“李大人可有证据?”
李昌胜:“……”
关键就是他没有证据,即便是有,他也不能说出来,毕竟这件事说来说去又要绕回到“当年之事”的罪证上了。
李昌胜将眉头皱出一道深深的褶子,闭上嘴彻底不说话了。
其实杀西宁王和杀这位巡察使都是小事,关键就是在杀之前还得先还前任西宁王一个清白,这才是花染最终的目的。
可是西宁王和李昌胜又都知道,一旦当年之年被翻出来,那么他们都是死路一条,所以,哪怕斗得你死我活,不到万不得已,也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这便是这件事中最难的。
明着翻案,燕文帝不一定愿意,甚至还会因此暴露花染的身份,说不定还会牵连西楚,这是花染绝对不愿意的。
而对于西宁王和李昌胜而言,他们现在都特别想对方快点去死,因为只有一方死了,这个秘密才能永远的不见天日,另一方也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可关键问题是,现在这两人谁也不肯老老实实的去死,都想对方去死。
实在是目的相同,目标不同,只能一拍两散,各自想各自的办法弄死对方。
云景一点也不急,反正这件事迟早有个结果,只是燕文帝此次一没派钦差,二没派侍卫,一副完全信任他的架势,其实说白了,也是另一种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
他纵然有兵符在手,可只要西宁王没有造反,他便没办法调兵平乱。
所以,也只能等西宁先调兵再说。
李昌胜不愿离开,但江离在,花染和莫君言也在,云景不太想让他一直赖在驿馆,只好道:“李大人若是实在不敢回去,可是本王派护卫保护?”
李昌胜听说过晋王和那什么山庄的少庄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听说那少庄主派了不少江湖高手在晋王身边保护他,因此,十分欣然地道:“那真是多谢晋王殿下了。”
云景叫来两个人,让他们好好保护巡察使,务必做到寸步不离。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云景才回到后院,他没有直接回自己院子,而是先去找了花染和莫君言。莫君言累了一路,断断续续睡到现在,这会还没起,花染倒是起来了,正在院子里煎药。
云景挑了挑眉,问:“你这是?”
花染耐心地看着炉火,道:“阿言染了风寒,有些发热。”
莫君言这一路着实累到了,又受了寒,因而染了风寒。
想想这万毒之宗的西楚陛下也是可怜,什么毒都不怕,却偏偏败在了小小的“风寒”手里。
云景在一旁坐下,问:“你知道西宁在暗中扩充兵力的事吗?”
花染点头:“知道。”
他在这里这么久,不可能没有发现。
云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