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李昌胜此人,绝对的趋炎附势,扒高踩低,小人嘴脸,当年也不知怎么入得了燕文帝的眼,派他来做了这巡查使一职。
此人对晋王并不熟悉,不过西宁离雍州不远,去年那一场雍州大案他也有所耳闻,知道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但杀人不眨眼也没办法,放眼现下的西宁,西宁王唯一不敢动的也只有晋王。
因此,李昌胜才不得不紧紧抱住这根救命稻草。
驿馆的下人给两人上了茶,云景喝了两口,这才开口:“李大人……”
李昌胜也正端着杯子喝茶,闻言赶紧把杯子放下,一副恭敬地应道:“下官在。”
云景看着他,“你要本王救你的命,你总得拿出证据,否则本王要如何救你?你总不能让本王跟你一起欺瞒皇上,偷偷把西宁王给杀了吧?”
“这……”李昌胜显然没想到晋王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一脸惶恐道:“下官绝无此意。”
谁知晋王又不紧不慢地把后面的话说完:“……虽说,这也不是不可以。”
“……”李昌胜脸上的表情登时愣住,随后慢慢带上一点希翼:“可……”
……可以吗?
云景忽然笑了笑:“本王说笑的,西宁王乃是一朝藩王,哪里能说杀就杀的。”
李昌胜的表情又慢慢转为失望:“殿下所言极……”
云景又接着道:“……除非有什么非杀不可的理由。”
李昌胜:“……”
短短时间已经深切体会到何为“一波三折”的巡察使,彻底对这个位晋王殿下无语了,他实在不知晋王到底是何意?
就见晋王殿下看着他道:“所以,李大人有非杀西宁王不可的理由吗?”
李昌胜一脸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表情看晋王殿下的表情,于是只能一脸茫然地呆在那里。
云景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噢,那看来是没有。”
李昌胜:“不是,下官……”
云景微微挑眉:“这么说是有了?”
李昌胜:“……”
不是,他们明明在说救他,怎么好好的在这密谋要杀西宁王了。
李昌胜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具体里哪里不对,因为以眼下的情况来看,他和西宁王已然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如果他想活命,那么西宁王便只有死。
云景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这才看向李昌胜,“李大人有什么想对本王说的吗?”
李昌胜的表情明显带着一点犹豫。
“既然没有,李大人不妨回去慢慢想。”云景说罢便起身,准备送客了。
“晋王殿下,”李昌胜也跟着起身,“下官实在是冤枉的啊,下官确实发现了西宁王暗通西楚,意图谋反啊。”
云景目光看向他:“可本王也派人去看过了,并没有发现你说的西楚军队阵列边关之事,至于李大人说的人证,本王也一直没有见到。还是,李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昌胜此刻是有苦说不出,但他又不能轻易将当年陷害前任西宁王的罪证拿出来,毕竟当年之事他也有份,一旦当年之年被查出来,西宁王难逃一死,他也一样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说,不到最后鱼死网破那一刻,他是绝对不能将那罪证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