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让大家简单梳洗梳洗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拉萨,就当去旅游,茉莉举着双手赞成,“终于可以去洗个澡啦!头发都油死了!”
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
当然除了一个人。
本以为这次的节目录制就这样尘埃落定,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大家集合时发现方清言不见了。
一同不见的还有宋摄影。
大家纷纷打电话找人,奈何两人的手机都是关机的状态,招待所管理说早上他们队里有个年轻人出去了,还借了他这里唯一的一辆摩托车。
方清言回头看着远处开着摩托车在雪地上疾驰而来的宋承,笑了笑。
太阳在他身后缓缓升起,给雪地镀了层灿烂的金色。
“你这就这样走去,恐怕我们的飞机都要被你耽误了。”宋承将摩托车停在她脚边,将摩托头盔扔到她手里,“上来吧。”他说。
方清言带好头盔,坐上了摩托车,手擒着他的衣角。
摩托车在雪地里无拘无束地开着,巨大的惯性让她不得不搂着宋承的腰,将脸贴着他的背上。
耳畔的风呼呼吹过,她想还是只有他能懂自己。
如同十五年前一样。
☆、风雪白首(三)
他们赶到文布南村阿莫拉家的时候,她正坐在门口,朝阳的金辉笼罩着她,像是被镀了金身的佛像。
见到他们来了,阿莫拉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很友好地笑了笑,同初见时一样。
方清言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半晌从包中将昨天的那封信拿了出来,昨天她录完就直接拿着信走了,没人再把关注点放在那封信上。
她蹲到阿莫拉身边,指着信对她说:“这个,假的。”
“假的。”她又强调了一遍,期望阿莫拉能听懂,即使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
阿莫拉沉默半晌,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我……知道。”
方清言蓦然愣住,她回头看向宋承,他也看着自己,脸上有些惊愕。
阿莫拉从怀中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帕,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她将照片拿给方清言看,照片是一张全家福,男人、女人还有孩子。
“他……结……婚。”阿莫拉突然说。
这是……成子?
方清言鼻尖忽然一酸,原来老太太早就知道结局,还是陪他们演完了整场戏。
“四川……去……一个人……”阿莫拉说着并不流利的汉语,没有人给她翻译,方清言却听得很清楚。
这是故事的另一个版本,深藏在阿莫拉心中的版本,如果不是他们这次来打扰,这个故事最后也许要被她带进坟墓。
成子并不是什么军人,他们只是来西藏偷猎的一群人,因为大雪天迷了路才来到了这个圣湖畔的村庄,成子帮阿莫拉家做事是真,成子和阿莫拉日久生情也是真,成子最后的绝情离开也是真。
有些人啊,天一暖和就会离开。
成子离开前并没有说什么让阿莫拉等他的话,他一句话也没说,也正是这样才让苦等的阿莫拉动了只身去雪原外找他的念头。
成子并没有去台湾,他在四川老家娶了媳妇,生了儿子,一家人生活得和和美美,直到阿莫拉找到了他。
一个连汉语都不会的高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