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下的力道导致着轮椅向前滚动,猛烈的撞上了桌子,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
忍住心颤,在邵千莫的暴怒下,胡杏儿曾一度的想要离开,奈何双脚却不听她使唤,宛如在地板上扎了根,一步也动弹不得。
左手捏紧火折子的盖子,胡杏儿蹲下身,以自己为中心点的趴在地上,双手探出,开始在周边区域摸索了起来。
虽说邵千莫是死是活,是病是痛都关她没有半点儿干系,但她的心里就是没法纵容自个儿袖手旁观、就此离去。女他叨亡。
即便是绵薄之力,她也想着要去帮他!
皇天终究不负有心人,胡杏儿经过一阵磕磕碰碰,如愿的在桌脚下找到了从手中脱落的火折子。
身体上的疼痛早被心头上的喜悦所蒙蔽,胡杏儿撑着凳子站了起身,步伐略显急促的奔到烛台前,吹起折子上的火苗,神情专注的燃起一台烛火,随后便吹灭了折子,借着乍现在屋里的烛光,快步的闯入里屋。
珠帘的碰撞声如旧,清脆悦耳,却无法引起胡杏儿的分毫注意力,如今的她,全身心皆已放在邵千莫身上。
胡杏儿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看眼前的这一幕,但毋庸置疑的是,此刻的她,心很痛,就连刀绞一般的疼痛都不足以为之来诠释。
番外药汤撒了
目光滞留在床头上,胡杏儿缓缓的抬步朝着那扶着床架,低垂着头,看不清脸面的邵千莫走去。
珠帘的碰撞声提醒着邵千莫。狭长的双眸微眯,眼角的余光扫向朝他缓缓逼近的人儿,在瞥到那身淡黄色的衣裙时,邵千莫心里就有底了。
踱步走到邵千莫跟前,胡杏儿垂眸睨着他,视线停留在他那紧握着床架、指节泛白的右手,睫毛扑闪,如此掩藏,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脆弱么?
“你来干什么?”面向着锦袍铺身的双腿,邵千莫抓着床架的手稍紧,额前青筋直爆,冷汗从中点点渗出,俊逸温和的脸上有着平日里所没有的隐忍。
即便是如此,邵千莫为了不让胡杏儿看出端倪。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痛苦,修饰着自己的声音,妄图给胡杏儿造就他没事的假象。
“我……”半张的嘴轻阖上,胡杏儿抿了抿唇。没有多说就走了出去。在邵千莫以为她已经离开的时候,又端着药汤倒了回来。
“我是来给你送药的。”双手捧着药汤,胡杏儿站身在邵千莫跟前,道出之前未说完的话。
“厨房什么时候这么缺人手了。竟需要一个帮厨丫鬟过来送药。”强忍着那份从骨子里蔓延开来的钻痛,邵千莫心里明白,这还只是个开始,更为痛苦难忍的还在后面!在此之前,他必须把胡杏儿赶走,要知道,他的骄傲是不允许他把脆弱暴露在别人面前的,更说是她了!
“你先把药喝了吧。”听着他那隐忍的声音,胡杏儿的心里很是不好受,没有多作解释,往前迈开一步,拉近与邵千莫的距离。将药端到他的面前。
“把药放下,你可以走了。”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邵千莫瞥着那浓黑的药汁,也没抬眸去瞧她一眼,冷声逐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