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和颜悦色地提醒道,“别人可不会看到三房从诚意伯府分了出来,自立了门户。他们只会当三房和本家都是一样姓刘。”
她虽然不在乎云雾的这点疏忽嘴漏,但这要是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可就容易招致祸患了。他们只会当她彭瑾御下无方,教唆出了云雾这等碎嘴,又不知轻重的丫鬟。
云雾自知失言,忙点头应下,保证道:“奴婢只是当着奶奶的面,过过嘴瘾罢了!在外头,奴婢可谨慎有礼着呢!”
一句话把彭瑾逗乐了。
“这种事还可以拿来过过嘴瘾?你啊!”彭瑾摇摇头,无奈地笑道。
云雾知道彭瑾提醒她是好心,不是有意责备,便笑嘻嘻地告了退,自去安排人手收拾布置屋子。
别处都不当紧,卧室和净房总得先收拾妥当,不然彭瑾晚上要如何洗漱,又要睡在哪里。
彭瑾心事暂了,心情一松,觉得一阵疲惫倦怠袭来,便和衣躺在榻上睡去。
诚意伯府里,却是惊涛骇浪、大浪滔天,远没有灯笼巷刘宅的热闹和安宁。
“早就跟你说过了,看好她看好她看好她!没想到你不仅当成耳旁风,反而还助纣为虐,和她一起胡闹!你这想要干什么?是想要这个家永远都不得安生吗?!”刘克竟遣散了丫鬟婆子,还有刘诚等小辈,指着崔氏的鼻子呵斥道。
先前他就不同意把三房分出去,偏偏闵氏和崔氏等人苦苦哀求,罗列了一大堆必须分家的理由,他迫于无奈,只得同意了。
瞧瞧,现在太熙帝已经动手抓捕乡试舞弊的相关涉案人员了,审理定罪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被关押在大理寺的那群请愿学子早晚都得无罪释放。
说不定,太熙帝念在他们大义为公,不顾个人安危的份儿上,开设恩科,扩大名额,好补偿他们这几天在牢里所受的委屈呢!
以刘识的才学,即使不中头名解元,考个举人回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来年春闱会试,刘识要是再中了进士,那就可以直接入朝为官了!
多好的前程!
现在三房分出了出去,刘识就是取得再大的荣耀和成就,也和诚意伯府没有多大关系了。
再说了,刘识若是知道他们为了避祸,强行分家,撵走了他留在府中的怀着胎儿的娇妻,到时候不埋怨恼恨他们就算是顾念父母手足之间的情谊了,还想要去分享他的荣耀和好处?
做梦去吧!
多大的荣耀,多少的好处,生生就被这群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娘们儿给弄没了!
而现在,她们竟然又打起了刘惠亲事的主意,合伙儿演戏来给他看,想要像上次一样逼迫他屈服,听从她们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