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狠厉惊呆了,暗自担心彭瑾再犯了旧疾。
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夫人都去世那么久了,她上哪里给小姐找心药去!
云雾心里暗自发急。
好在下一刻,彭瑾便恢复了常态,微笑着吩咐道:“把大兴田庄近些年的账册拿来给我看看。包括孔大兴当任之前的。”
云雾诧异,小姐这是在怀疑孔大兴会做假账,中饱私囊吗?
但最终,云雾忍住了,什么都没有问。
她和孔妈妈的关系再好,也首先是小姐的人!
彭瑾这一看,就看到了掌灯时分。
听到院子里有人向刚从国子监回来的刘识请安时,彭瑾这才收了账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伏案坐了一天的身体;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赶走满身的疲惫。
刘识进来时,见彭瑾一脸的憔悴,忙紧几步凑上来,担忧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这样憔悴?”
彭瑾摆摆手,随意地答道:“没事儿,就是看账册看得久了,有些疲乏。”
整个人神态放松慵懒,自由舒展。
刘识看了就觉得舒心,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大概这才是妻子在丈夫面前该有的样子。
然而不过一瞬,彭瑾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端庄,看着刘识,柔声问道:“你回来了。这两天都挺忙的?”
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回来得这么晚。
刘识只得收起心里无端而来的一丝失落,在彭瑾对面坐下,笑着答道:“最近,国子监里的课业紧张了一些,所以就回来得晚了些。”
昏黄的灯光映在刘识的身上,显得迷蒙不清,低垂下的面目,让人看不清神色。
彭瑾没有在意,反而劝慰道:“课业永远都做不完,何必要急于一时?孔夫子不也说嘛,‘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扎扎实实、稳稳当当的,总会有大放异彩的一天!”
她担心乡试落榜,尤其是这之后家人的轻视,对刘识的打击太大,让他一时头脑不清,急功近利。
彭瑾话里的担忧和对他全然的信任,驱散了刘识心里莫名而来的那一丝失落。
刘识抬起头,笑得温暖:“知道了。”顿了顿,又稍显犹豫地补了一句,“只不过是这几天的事罢了。”
却也没有再往下说,到底是什么事。
彭瑾没有深想,点点头,这种事,得当事人想通才行,否认任由外人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
刘识已经拿起彭瑾收起来的账册,随意扫了一眼,轻声道:“大兴田庄账簿。”
抬头笑问道:“你在查账?”
说着,就顺手把账簿又放回了桌子上。
大兴田庄是彭瑾的陪嫁,他即便是彭瑾的丈夫,也不好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