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心里最大的担忧是温景杭,因为那人惦记着她的命。
但她也明白,温景杭贵为一门之主,手底下必定有生死相随的忠心下属,即便飞鸾门覆灭,总会有那么一小撮人誓死保护他逃
出生天。
更何况,温景杭练习了幽冥掌,武功高强,若铁了心要弃门逃走,凭他对飞鸾山的熟悉程度,着实不好抓。
楚鸢歌暂时不想他,转而说起她亲身试验出来的解蛊办法:“傀儡蝶怕酒,傀儡兵回来后,记得让人给他们买酒喝,越烈越好。
”
凤砚卿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你昨夜是因为傀儡蝶才喝醉?”
楚鸢歌摸摸鼻子,讪讪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酒量这么差,我就喝了一点,真的只有一点。”
凤砚卿的脸色不太好看,几乎是有点儿生气地说:“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以为她是给自己种了傀儡蝶试解药,想着小丫头真是不怕死,又忍不住气她不爱惜自己。
转念想到她是为了那几百名无辜的傀儡兵,怒气又化成心疼,相当之复杂。
楚鸢歌看他皱眉斥责的模样,心情莫名飘了起来,咕哝着道:“我是大夫,我有数。”
凤砚卿想骂她两句的,又舍不得,无奈地叹气。
楚鸢歌弯弯眉眼,又道:“体内被种了傀儡蝶的人,喝完酒后会狂吐,你记得叮嘱影二他们做好准备。”
凤砚卿“嗯”了一声,真心实意地道:“鸢歌,辛苦你了。”
“小事情啦。”楚鸢歌摆摆手,随即眼睛一亮,“不过,我这算不算立功啊?可以去官府要赏银吗?”
凤砚卿失笑,宠溺地道:“算,天大的功劳,想要多少要多少。”
楚鸢歌满意一笑,掰着手指头按傀儡兵的人数算诊金,自己把自己算开心了。
“算清楚了?准备要多少?”凤砚卿慢慢搅着刚上来的粥,摸着碗不烫了才推给她。
“不多不多。”楚鸢歌伸手指比了比,“傀儡兵什么时候能到城里?安置在哪儿?”
虽然提供了解决办法,但她得过去看看,否则放心不下。
凤砚卿道:“最迟傍晚便到了,到时我带你过去。”
楚鸢歌点点头,端起碗喝粥。
阿锅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跟他们一起吃,就他们两个人,一旦安静下来,气氛莫名地尴尬。
楚鸢歌忍了一会儿,忍不住偷瞄凤砚卿嘴上的疤,被他逮个正着。
被偷看的人满眼戏谑,楚鸢歌顿觉脸都丢没了,粥也没喝完,放下碗就匆匆跑了。
凤砚卿难得没去追她,而是起身出门,骑马返回飞鸾门查看情况,同时吩咐影卫给巡抚大人送银票,楚鸢歌要赏银的时候给她
。
毕竟官府穷,可能拿不出她想要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