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小鹿骤然撒开蹄子,撞得楚鸢歌大脑缺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凤砚卿带着她离监视的人远了一些,薄唇贴在她耳边问:“要跟我说什么?”
楚鸢歌的感官霎时全都集中到耳朵,耳根酥麻,整只耳朵可怜巴巴地泛着红晕,她动了动嘴巴,脑袋有瞬间的空白。
凤砚卿瞧着她红透的耳朵和慢慢变红的小脸,有心想逗逗她,可惜这一套临时起意的剑法并不能拖延太久的时间,他只得又哼
出一个疑问的单音:“嗯?”
楚鸢歌几乎想转身冲他吼一句“你不要对我的耳朵发出这种声音!”却忽然感觉手被捏了一下,她如梦初醒,总算记起正事。
趁着背对那几人的功夫,楚鸢歌收剑回胸前,从怀里拽出一块布帛,反手塞到凤砚卿掌心。
一扭头,红唇擦过他的侧脸,她同样在他耳边说:“大逆不道。”
话音落下,剑法结束。
众人只见凤砚卿冷酷地盯着楚鸢歌,像个严厉的师傅,却不知他心中翻江倒海,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方才,她的唇轻轻擦过他的侧脸,一瞬间就让他想起了他强行吻她时的触感,柔软、清甜,他差点儿就将人抱紧,不管不顾地
再吻一次。
然而,时间地点都不对,凤砚卿只能忍,硬生生忍成了面无表情,配上那奇葩的“胎记”,看着十分吓人。
楚鸢歌也不知他的表情为什么突然那么可怕,脑子里都是两人刚才紧紧相贴的场景,心不在焉,一套剑法舞得乱七八糟。
眼看着绿翘等人都露出“果然是个废物”的眼神,她索性将剑一扔,乐得加深他们的印象:“难死了,不练了。”
凤砚卿拧眉,拦住要回院里的她,似乎是不满意她就这么放弃。
楚鸢歌双眼一瞪,小手叉腰,泼辣地道:“你拦我干什么?”
“别忘了,你只是我买来的奴隶,让你教我是看得起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不练就不练,你有什么资格管束我?滚开!”
凤砚卿脸上闪过一抹愠怒,难堪地垂下眸子,不情不愿地挪开了身子。
楚鸢歌冲他哼了一声,这才气呼呼地往前走。
飞鸾门众人同情地看了一眼凤砚卿,影一和秦书墨则是一脸无语。
这两人,演得真是一点做戏的痕迹都没有。
“得罪”了自家小姐的“大黄”不敢再去触霉头,孪生兄弟“小黄”和哥哥站在一边,没去招惹小姐,垂头丧气地离开。
“护卫小黑”尽职尽责,要去保护,被心情不好的楚鸢歌一并赶走,“被迫”和大小黄一起窝在房间。
影一声称要午休,将门一关,几人便恢复正常,凤砚卿将楚鸢歌给他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块巴掌大的布,上面写着日子,还列举了宜祭祀补垣等等,乍一看就是黄历上誊抄下来的吉日。
但凤砚卿的注意力不在这些文字上,而是看着布帛右下角的图案,结合楚鸢歌刚才说的话,眸光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