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怔怔的朝前迈了一步,扶住了李固的手。
李固的神情平和从容,与平时无异。
他在阿福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别怕,没事儿的。”
阿福定定神,才发觉背上出了一层汗,冷涔涔的很不好受。
定山军如果控制了京城……下一步呢?
阿福在心中安慰自己,李固母亲韦家的势力并不算是与王家对立,李固又是不可能竞逐皇位的,左相应该不会对他们下手。
可是,这只是推测而已。
如果不是这样呢?
皇帝现在情形如何了呢?定山军能轻而易举的控制王府,但皇宫有禁卫,有重重宫门的防护……
明天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阿喜站了起来,盈盈的朝李固施礼。她的头虽然微微低下,可是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李固。
“拜见王爷。”
阿福打了个寒噤,阿喜的声音又甜又软,腻的吓人。
李固心不在焉的说了句:“免礼。”
他把阿福的两只手一起合握在掌中,阿福的指尖凉凉的,李固心中酸楚,可是他……做不了别的。
“你后悔么?”
他问的没头没尾,可阿福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不,我不后悔。”
如果没嫁给他,还是一个普通宫女,也许不会有太多的危险。
可是如果没嫁给他,也不会拥有那样多的欢悦,不会拥有那样的幸福。
不会拥有……爱。
阿福觉得自己的手慢慢的热起来,她轻声说:“我不后悔。”
李固慢慢的笑了。
他的轻松平和也感染了阿福。
是的,他们在一起。
未来如何,身边总有这个人相伴相依。
被忽视在一旁的阿喜咬着下唇,盯着阿福死死看了几眼,又转头看李固。
这个男子……
虽然知道他目盲,可是他生的真是好!那么清俊,那么洁净,进来时身上带着一种香味儿,阿喜说不上来,那香味儿不象是花香,很清,若有若无……好象,有些象有次去庙里,在那儿闻到的一股什么香味儿。
还有,他的头巾上,缀着那么漂亮的明珠!他的袍子那样精致,就算是街坊最巧手的绣娘恐怕也绣不出那样的花样。他的眼睛一点不象别的瞎子那样浑浊翻白让人厌恶害怕。他……
杨夫人问刘润:“情形究竟如何?”
“正门外有大约百余兵士,侧门角门也有人看守。还有,他们把着两旁街口不许进出,刚才想出去的都拦下来了……看来,暂时并没有要对我们不利的意思。”
杨夫人点了下头,吩咐门外的海芳:“约束府中众人,不许乱走,不许出声。哪个胆敢违令,家法惩处。”
她的声音不高,但是话音说的斩钉截铁,海芳应诺一声,转身离去。
屋里还没感觉的,也只有阿喜一个了。朱氏虽然不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阅历比阿喜强多了,阿福她们低声的谈话,还有笼罩在厅里的惶恐不宁,她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危机迫近人们压抑紧张的情绪。
她走近了一步,小声对阿福说:“淑人,这……时候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先告辞了。”
阿福苦笑。
朱氏她们早不来晚不来,偏今天来。若是刚才不一个劲儿的东拉西扯早早离去,或许都可以脱身——现在却是欲走无门了。
看着一旁的阿喜,她的面容上露出来的神情,活脱四个字就形容出来了。
春心萌动!
阿福实在很无语。
这种人人自危的时候,阿喜居然就感觉不到什么?
李固是生的很好。可以想象,当年的元后一定是绝代佳人,才能令皇帝如此钟情挚爱,也令李固遗传到了秀雅俊逸的好相貌。可是就算李固生的貌比潘安胜过宋玉,这种时候……
她看中的,是李固这个人,还是做为王爷,代表了荣华富贵的权势地位的这个符号?
“母亲与妹妹,就留下一同用饭吧。”
用了饭之后,能不能离去,也还另说。
阿福想,也许定山军的兵变在某种程度上,成全了阿喜。
她想要留在王府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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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阿喜算是如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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