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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武林三绝剑(2 / 2)

剑煞洪笑一声道:“桑老哥夸奖了,你这一剑,才真正具见功力深厚,不同凡响!

说话之时,右足向右跨出一大步,右手阔剑随着收回,依然当胸直竖。

“彼此!彼此!”

桑老邪看他右足跨出,也跟着缓缓伸出右手,右臂直伸,长剑斜斜指地。

剑煞右足再次缓缓往右跨出一步,当胸阔剑剑尖稍微向左。

桑老邪也跟着向右缓缓移动,只是右臂稍微弯了一些。

两人在亮剑之后,只是各自往有劈出一剑,现在却只是缓慢的往有移动,甚至连握在手中的长剑,也只稍微的摆动。就这样已经在一丈方圆的地上转了一个圈子,两人脚下依然在缓慢的移动,看去仍无出手的迹象!

这要是有第三者看热闹的话,早已看得不耐烦了。

一刻时光过去,这大名鼎鼎的魔剑和剑煞,才在这一丈方圆的地上,转了第二圈,令人实在看不出他们这样转着围也算是比剑?

不过稍和第一圈不同的,是两人手上的长剑,在右脚出步之时,剑尖摆动的姿势,比方才稍微多了些!

譬如一个剑尖才一斜指,另一个剑尖就随着横移,这个剑尖刚一横移,那个剑尖又随即上翘。但你若认为他们如此这般,有些像天桥把式,尽说不练,那可大错而特错了!

你不但生了眼睛,应该还有耳朵吧?眼睛看到的虽然只是两个人面对面的缓慢的转着圈;但耳朵听到的就不是如此了!

因为随着他们缓慢的动作,只要剑尖一动,就可以听到“嗤”“嗤”风声,声音虽然不算太响,但却是从他们刻尖上直射出来的!

这是武林中最上乘的剑术了,两人中间虽有一丈来远的距离,但中间剑气却来往如电,一攻一守,一发一拒,可没有丝毫空隙,这时若是有人丢进去一枚孔方兄(铜钱),准会被双方发出来的剑气,劈得粉碎!

现在已经转到第二圈了,剑煞洪笑一声道:“看来咱们当真棋逢敌手,这样比下去,可以转到明年今天,依然很难分得出高低来。”

桑老头点头道:“咱们在剑术内功火候上,确然半斤八两,谁也赢不了谁。”

剑煞道:“那就只好在招式上来讲究讲究了。”

桑老邪点头道:“咱们先前约好以五百招为限,比的应该是招式才对,谁知道你老哥却和兄弟赛上了内功?”

“好!”剑煞阔剑一摆,说道:“咱们那就发招试试,不过兄弟不能占先了。”

桑老邪笑道:“这个还不容易?咱们同时发剑也就是了。”

“好主意!”

剑煞洪笑一声道:“请!”

“请”字方出,两道银虹已经矫若神龙,贴地飞起谁然往中间一凑,好快!但剑与剑并未发出击撞之声,一道银虹已如神龙摆尾,快速而惋蜒的游出,又回过头来,作昂首喷雾之势!另一道银虹却盘空而起,再回头向下,作倒挂摆珠之状。

先前在地上游动的银虹,忽作盘龙舞爪,本已凌空的银虹又如龙归大海。盘地银虹再化潜龙升天,落地银虹随作神龙抖甲。升空银虹如云龙三折,抖甲银虹如飞龙出海。三折银虹作怒龙卷风,出海银龙若龙行雷令。

这两道银虹当然是两人发出来的剑光,但自从他们两把剑化作了两道银虹,就只见两道银虹上下飞腾,你起我落,倏忽东西,盘旋飞舞,蔚为奇观,哪里还看得到桑老邪和剑煞两个老头的人影?自然更分不清哪一道银虹是桑老邪,哪一道银虹是剑煞的剑光了!

在这一刹那,山顶十文方圆,已经尽被漫天剑气,纵横寒锋所笼罩!别说是人,就是飞鸟,只要从这十丈周围的上空飞过,也会被交织的剑光绞得片羽不存!

就在两道银虹盘突匝地,互相追逐之际,突然半空中爆出一声响亮的金铁狂鸣,两道银虹霎时尽敛!

剑煞奏中龙脸如死灰,一个人已经跌倒在地,左胸缓缓的渗出血来!

魔剑桑老邪手中还握着长剑,剑尖上犹有殷红的血迹,但他却双目圆瞪,怔立当场,一张连鬓浓胡的脸上,却流露出莫名其妙的迷茫,望着剑煞,说道:“会是兄弟失手了么?秦老哥,兄弟这一招,不论封解闷避,你都不应该负伤的。”

“桑老哥说得极是,不论封解闪避,兄弟都不应该中剑的。”剑煞有手紧接着伤口,点头惨笑道:“这不是你老哥失手,也不能说是兄弟失手”

桑老邪奇异的道:“那是为了什么?”

剑煞向天喘了两口大气,说道:“桑老哥请想想看,以我剑煞奏中龙练剑数十年,若是在你桑老哥剑下,还走不出百招,兄弟这剑煞二字,早就该在江湖上除名了。”

桑老邪点头道:“这话兄弟自然相信,就以方才比的剑术、内功而言,咱们两人,就是打出两三千招,也未必分得出胜负来。”

“桑老哥果然是我奏中龙的知己”

剑煞方裂嘴一笑,但却痛得他微微皱了下眉,(剑煞皱一下眉,换了旁人早就痛得哼出声来了),续道:“但坏也就坏在方才比的内功上!”

桑老邪道:“秦老哥此话怎说?”

剑煞惨笑道:“兄弟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毒郎中那鼠辈的暗算,兄弟先前还一无所觉,直到方才突然间无法封开你的剑势,才知剧毒已经发作”

粟老邪心头一凛,怒声道:“这该死的东西。”

剑煞身躯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目光望着桑老邪说道:“桑老哥,兄弟要奉托你一件事,你可肯答应?”

桑老邪道:“秦兄有什么事,只管请说,兄弟一定遵办。”

剑煞感激的道:“能有桑老哥一诺,兄弟死亦瞑目了。”

桑老邪也看出地剧毒已发,而且刚才那一剑,也正中左胸,伤势极重,心头不禁为之一黯,说道:“秦老哥,究竟有什么事?”

剑煞道:“桑老哥是剑术中的高手,咱们方才动手虽没过百招,但桑老哥对兄弟的剑招路数,总已略有一个梗概了?”

“不错!”桑老邪颔首道:“秦老哥剑术专走奇门,可说是兄弟数十年来仅有的对手。”

“那好!”剑煞低沉的道:“老哥哥,你附耳过来。”

桑老邪依言低下头去。

剑煞附着他耳朵,低低的说了一阵

桑老邪一怔,偏头道:“秦老哥,你这是”

剑煞急促的道:“桑老哥快别打岔,这就是兄弟奉托之事,兄弟已经为时不多”

他呼吸急促,喘了口气,又低低的说了下去。

桑老邪一双巨目之中,已经隐含泪光,不住的点头。

剑煞语声渐渐低了下去,身子一阵痉挛,张着口,已是说不出话来!

桑老邪凄然一笑道:“秦老哥,你放心去吧,兄弟会完成你的心愿的。”

剑煞身躯扭动了一下,双目渐渐闭拢,一颗头歪了下去,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

桑老邪心中一阵激动,今晚于时自己岂不也和他一样,终将毒发而死?一时禁不住老泪夺眶而出!他伸手取过创煞身边的阔剑,在山顶上挖了一个坑,把剑煞的尸体放入坑中,然后又把阔剑归鞘,放在他身边,掩上了黄土,一代剑中之煞,从此与世长逝,他心头这份沉重,自不待言,当下用脚踩平,看看已无迹痕,纵身往后山飞奔而下。

就在桑老邪走后不久,西峰山脚,悄悄的出现了三个独臂人,这三个人论他们登山时的身手,纵惊如飞,也足可称得上是高手之列,但他们每一个人的右臂,都虚飘飘的只剩下了一只衣袖。

原来这三个人正是今天晨间在茶园被桑老邪一剑削断右臂的通臂猿侯椿年、天狼星郎百辉、和琵琶手鄢茂元。

通臂猿侯椿年精小如猴,首先掠登山顶,一下闪到一块大石后面,隐蔽了身,双目炯炯朝四下一阵打量,天狼星郎百辉跟了过来,悄声问道:“人已经走了吗?”

通臂猿侯椿年道:“山顶上没人,自然已经走了。”

琵琶手鄢茂元道:“咱们该早些上来才是,不知他们比剑的结果如何?”

天狼星郎百辉道:“这两个魔头,一个比一个难意,除非不要命了,那时你敢上来吗?”

通臂猿侯椿年道:“光是两道剑光纵横交织,就算他们没要你的命,给剑光扫上了,也会砍飞你的吃饭家伙。”

琵琶手鄢茂元道:“这么说,咱们断了一条臂膀,跟踪了两天,都算是白费了不成?”

只听有人接口阴笑道:“差不多。”

三人禁不住吓了一跳。回头四顾,又没见到人。侯椿年心头打鼓,连忙单手一拱,陪着笑道:“方才说话的,不知是哪一位前辈,在下兄弟多有失言,还望前辈宽恕。”

他口中说着,心里却在不住的默涛上苍,这人只要不是桑老邪就好,如是桑老邪,自己三人这番就别想活着走下西峰山顶了。

他话声方落,只听那人阴笑一声道:“你们当我是谁?”

这回三人已听出这说话的是在西首一方大石之下,而且口音不像桑老邪!三人被削断了一条右臂,对桑老邪可说街之入骨,畏之如虎。他的声音,自然刻骨铭心,永远不会忘记。

天狼星郎百辉道:“你老莫非是剑神秦前辈?”

通臂猿侯椿年暗哦一声,急忙躬着身道:“在下兄弟久仪秦前辈威名,今日问幸,能在这里拜识前辈风范,真是莫大荣宠。”

“哈哈!”那人大笑一声道:“三位好说,只可惜我不是剑神,也并非剑煞。”

随着笑声,已从大石崖下翻上一个人来,穿一件洗得已经发了白的蓝布长衫,右手衣袖同样虚飘飘的一望而知也缺了一条右臂!”

琵琶手鄢茂元目光冷森,嘿然道:“原来是阎老哥。”

那人正是毒郎中阎老九。

天狼星郎百辉道:“好哇,阎老九,你躲在石崖下面,那是有意唬人了。”

毒郎中阎老九脸上堆着笑容,笑了笑道:“这是三位老哥把兄弟当作剑神、前辈,兄弟自己可没有这么说。”

侯椿年冷然道:“阎老哥到西峰山顶来做什么?”

他目光深隼,直往对方,显然已不怀好意。

毒郎中阎老九自然看得出通臂猿的心意,不觉后退了一步,指笑道:“兄弟只有一个人,如今又剩了一只左手,你们想想看,兄弟是做什么来的?”

侯格年道:“阎老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毒郎中耸耸肩,阴笑道:“因为兄弟是跟着三位老哥上山来的。”

天狼星郎百辉道:“你跟咱们来作甚?”

“合作!”毒郎中连连陪笑道:“兄弟是想和三位老哥合作。”

侯椿年道:“合作什么?”

毒郎中阴沉一笑道:“自然和三位断去一臂之事有关了。”

琵琶手鄢茂元道:“你知道咱们手臂如何断的?”

每郎中笑笑道:“还不是和兄弟一样吗?”

侯格年道:“阎老哥要如何一个合作法子?”

毒郎中道:“合作就是和衷共济,大家出力,利益均等,不过”

天狼星追:“不过什么?”

毒郎中道:“不过在整个行动上,三位要听兄弟的。”

侯植年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毒郎中道:“只因兄弟一人孤掌难鸣,须得有人相助,这人选,三位老哥是最合适了。”

侯椿年冷冷的道:“还有呢?”

毒郎中道:“这件事,兄弟是主谋,三位只是协办之人,所以在行动上,须由兄弟为主,这是大大的好处,别人想参加都参加不进来,难道三位还不愿意吗?”

侯椿年道:“老哥既要和咱们合作,总得把事情真相说个清楚?”

他已可隐约听出毒郎中所指何事,只不过要他亲口说出来罢了!

毒郎中诡笑道:“三位其实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何用兄弟再说,好吧,你们既然要兄弟亲口说出来加以证实,兄弟说出无妨,难道三位紧跟着桑老邪,不是想知道‘迷踪图’的下落吗?”

“迷踪图?”侯椿年等三人不约而同的说出口来。

“对!”毒郎中阴沉一笑道:“兄弟说的就是这件事情,要三位和兄弟合作。”

三人不禁互望了一眼,侯椿年面有难色,犹豫的道:“阎老哥和咱们合作,是要合咱们四人之力去对付桑老邪,这个”

他拖长语气,摇着头道:“别说合咱们四人之力,就算像咱们这样的人,合上四十个,只怕也无法挡得住人家一剑。”

“不错!”天狼星接口道:“这件事,只怕咱们三人帮不上忙。”

琵琶手跟着道:“对,对,要合作去对付桑老邪,咱们干脆双手捧着四颗脑袋送上去还好一点。”

他们在一招之间,被削下三条手臂,余悸犹在,自然谈虎色变了。

“哈哈”毒郎中忽的大笑一声道:“事情并没有三位想像的那么可怕。”

琵琶手道:“你老哥不是在地面前自断一臂吗?再要犯上他,可能要你自断脖子了。”

毒郎中诡笑道:“你们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兄弟要你们合作,又不是要你们去和桑老邪拼命。”

天狼星道:“那你要咱们去做什么?”

毒郎中道:“合作是大家去做这件事情,只要你们听我安排,兄弟保证你们毫无风险!”

天郎星摇着头道:“图在桑老邪手上,咱们去算计地,要从他手上把图弄过来,会毫无风险?”

“你们这就不知道。”

毒郎中得意一笑道:“兄弟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桑老邪已经中了兄弟的‘散功奇毒’应在今晚子时,奇毒就会发作”

侯椿年双目神光一闪,说道:“阎老哥此话当真?”

毒郎中悠然的道:“兄弟骗你们则甚?”

“如此甚好!”侯椿年一下跨了上去,说道:“多承阎老哥指教了。”

左手一探,五指如钩,朝毒郎中当胸抓去。

他外号通臂猿,手臂特长,这一抓当真一发即至,快速无比。

毒郎中吃了一惊,急忙身形飘动,向左闪了出去。

哪知天狼星郎百辉在侯椿年跨上去之时,早已拦到了左首,嘿然道:“阎老哥,你如不站住,兄弟的‘天狼钉’也是毒发无救的。”

琵琶手鄢茂元也在同时,一脚跨到了右首,紧闭着嘴唇,一声不作,但他左手早已五指钩屈,准备好“琵琶手”了。

每郎中吃惊的道:“你们想做什么?”

天狼星尖笑道:“侯老哥的心意,兄弟知道得最清楚,第一,咱们和你合作,不如咱们三个合作的好,第二,你方才说出来的秘密,除了你,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咱们自然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你现在懂了吧?”

毒郎中点头道:“兄弟懂了。”

毒郎中接着橘诡一笑道:“但兄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秘密,不知三位想不想听?”

侯椿年深沉的道:“你说出来听听看?”

毒郎中神色自若,笑了笑道:“兄弟要告诉三位的,是三位老哥都已中了奇毒。”

他是出了名的毒郎中,善于使毒,这话自然可信。

侯椿年怒声道:“你在咱们身上使了毒?”

“没错。”毒郎中笑了笑道:“兄弟做事,敢作敢当,毒是兄弟下的,自然用不着抵赖。”

琵琶手那茂元右手钩屈五指,挺胸作势,冷然道:“解药呢?”

毒郎中含笑道:“解药就在兄弟身边。”

侯格年鹰隼双目、射出逼人凶光,沉声道:“很好,阎老哥把解药交出来。”

毒郎中大笑道:“兄弟若是要交出解药来,那就不用在三位身上施毒了。”

“说得也是。”侯椿年点头道:“阎老哥可知杀鸡取卵这句话吧?”

毒郎中笑了笑道:“杀鸡取卵这句话,兄弟倒是听过,鸡蛋还没生下来,杀了鸡把鸡蛋取出来,这不是太笨了吗?”

侯椿年冷冷的道:“本来杀鸡取卵是比喻笨人做笨事,但有时候这比喻却最恰当也没有了。”

“有时候?”毒郎中讶异的问道:“什么时候?”

琵琶手邵茂元冷声道:“就是这时候。”

“这时候你们要去杀鸡取卵?”毒郎中摇摇头道:“你们三个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会去做这种笨事呢?”

天狼星郎百辉阴侧例笑道:“一点也不笨。”

毒郎中似是没听懂,口中“哦”了一声。

侯椿年冷然道:“咱们要杀的鸡就是阁下。”

“这倒新鲜!”毒郎中失笑道:“兄弟几时变鸡了?”

琵琶手鄢茂元道:“因为你身上有卵;咱们所说的卵,就是你身上的解药,现在你懂了吧?”

“哈哈!懂!懂!兄弟明白了。”毒郎中点着头,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说三位联手,杀了我就可以取到解药,对不?”

侯椿年道:“不错,老哥若是不肯交出解药来,咱们只好自己动手了。”

“哈哈!”毒郎中又是一声大笑,说道:“兄弟说你们差点就做出笨事来,没错吧?”

侯椿年道:“此话怎说?”

毒郎中道:“你们杀了我,能取到解药么?”

天狼星道:“你不是说解药就在你身上么?”

“一点没错!”毒郎中笑了笑道:“解药就在兄弟身上。”

他没待三人开口,左手一撩长袍,从右首衣袋中一把抓出七八个大大小小,有扁有圆的各式瓷瓶,放到地上,又从左边口袋中抓出五六个瓷瓶,放在一起,直起腰,笑了笑道:

“兄弟外号毒郎中,我的擅长就是专门配制各式各样的毒药,当然这许多瓷瓶中,也有解药,别说杀了兄弟,就是让三位自己去挑,只怕也找不出解药呢!就算其中有一半是解药吧?解毒药物,多半以毒攻毒,本身就是毒药,服错一丁点,一样会要了命。”

侯椿年等三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有些傻了!

他说得不错,这些药瓶,除了大小圆扁形状不同,瓶上并无标签给你,挑也找不出来。

琵琶手微哂道:“你老哥自己总知道吧?”

毒郎中大笑道:“兄弟自己配制的毒药,兄弟自然知道。”

“这就好办。”

琵琶手道:“咱们合三人之力,总可以把你阎老九制得住吧?”

毒郎中点点头,坦然道:“以三位的武功,一对一兄弟未必会败,但你们三个加起来,兄弟确实有些吃不消。”

“你总算还有自知之明。”天狼星浓眉跳动一下,一挥手道:“侯兄咱们还等什么?”

“三位且慢!”毒郎中收起瓷瓶,往怀里一端,摇着手道:“你们真的要和兄弟动手?”

琵琶手道:“咱们还和你说着好玩的?”

毒郎中双手一叉,说道:“好吧,你们要试,那就不妨试试看,只是别后悔!”

天狼星郎百辉嘿然道:“后悔的应该是你!”

五指箕张,正待朝毒郎中抓出!

他这一作势,侯椿年。琵琶手二人,也同时跨上一步,一个左手握拳,准备使出“通臂拳”一个五指勾曲,使的自然是“琵琶手”了;但他们只是一凑而上,却并未真的出手。

不,这一凑,三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异样,互望了一眼,竟然作声不得。

毒郎中望望三人,耸着肩膀,嘿然笑道:“三位怎么不动手了?”

三人依然没有作声。

毒郎中深沉一笑道:“兄弟知道三位不好惹,岂会无备?老实告诉你们,兄弟既能用毒,自然可算准毒性发作的时间,方才告诉你们已经中了毒的时候,你们已经没有动手的机会了,否则你们一联上手,兄弟岂非吃不完兜着走了?”

三人依然没有作声。

毒郎中举手摸摸下巴,接着笑道:“你们不出手,还算警觉得早,如果再一运功使劲,毒就发作得更快,好,你们想在兄弟面前充汉子,那是没有用的,这样吧,你们且坐下来,先试试兄弟的毒性厉不厉害,有什么意见,待会儿再说不迟。”

话声一落,左手在三人肩头轻轻拍了一掌。

这一掌,若在平时,就是出手再重上十倍、二十倍,以三人的动力,硬挨一记,也还顶得住,但这回就不同了!

毒郎中这一掌就好像有千钧之力一般,三人身躯一震,双腿一屁,竟然一屁股往地上坐下去。也许是身躯这一震动,出了毛病,三人口中同时哼了一声,身子立时起了轻微的颤动。

不,四肢忽然一阵抽搐,似有反弓之状。

毒郎中也没看他们,自己找了块大石,神情悠闲的取出一个翠玉鼻烟壶,一手打开了瓶塞,轻轻一转,用食指凑近鼻孔,抹了一下。

这不过一瞬间的事,三人全身已经起了剧烈的痉挛,手脚抽搐,脸上汗水像黄豆般滚滚而下,连上下牙齿,都咬得格格作响!

天狼星忍不住喘息的道:“阎老九,你杀了我们吧!”

毒郎中慢慢应道:“兄弟杀你们作甚?”

侯椿年双目尽赤,喝道:“那你要待怎么样”

他说话带着喘息,已经十分吃力。

“还早着呢!”毒郎中依然仰首向天,慢应着道:“有什么话,待会再说不迟呀!”

琵琶手大声道:“你你这这是什么毒药“牵机毒。”

毒郎中回过头去,笑了笑道:“这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放心,你们死不了的,兄弟也不会让你们马上就死。”

侯椿年嘶声道:“阎老九你手段太太毒辣了”

毒郎中平静的道:“兄弟不是坐在这里,陪着你们么,有兄弟在这里,你们就死不了,现在你们不是尝到滋味了么?好,现在可以谈谈条件了,你们只要点个头,愿意和兄弟合作,听兄弟的调度,兄弟马上可以给你们解药。”

侯椿年嘶声道“只要你言而有信兄弟同意了”

毒郎中欣然道:“好,兄弟这就给你解药。”

左手一撩长衫,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

天狼星、琵琶手也同声道:“兄弟也同意了”

毒郎中从瓶中倾出六颗绿色药丸,分给三人眼下,然后药瓶一倾,阴笑道:“你们请看,这瓶里一共只有六颗解药。”

他把空瓶重又收回袋中,接着道:“不过三位所服解药,有效期间只有十天,到了第十天的子时,仍须按时再服两颗药丸,方保无事,但三位只管放心,到时兄弟自会把药丸送上。”

三人服下药丸,果然如响斯应,立时把发作的剧毒抑制下来,很快就恢复正常。

侯格年气愤的道:“这么说兄弟服的并不是真正的解药了?”

毒郎中笑了笑道:“其实这和解药并无两样,三位现在不是恢复正常了么?”

天狼星道:“你的用意,是想以毒药控制咱们兄弟了?”

毒郎中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江湖上人心橘诈,何况咱们合作之事关系重大,人人都想谋夺,兄弟若无这点保障,又如何信得过三位?不过三位尽可放心,等到咱们合作良好门境功成之日,兄弟自会给你们真正解药。”

琵琶手道:“咱们如何信得过你?”

毒郎中耸耸肩道:“江湖上人刀头舔血,经常以性命作赌博,三位也只好搏一搏了。”

天狼星眉毛跳动,一把抓住毒郎中前胸衣衫,厉声喝道:“你”侯椿年急忙一伸手拦着道:“即兄且请放手,兄弟认为阎老哥手段虽然稍嫌卑鄙,但说的也不无道理,他要和咱们合作,总是初交,江湖上觊觎‘迷踪图’的人,不论邪正,谁不想染指?他若不在咱们身上下毒,如何放心共事,兄弟认为只要阎老哥言而有信,事成之后,交出真正解药,也就是了。”

毒郎中道:“我阎老九如果事成之后,不给你们解药,就死在乱刀之下,碎尸万段,三位现在总可以相信了?”

三人看他起了恶誓,也就无话可说。天狼星也松开了五指。

琵琶手道:“好,咱们相信你,你说,现在咱们该如何进行了呢?”

毒郎中低低的道:“现在剑煞和桑老邪去向不明,咱们四人,从此刻起就得分作两拨分批追踪,遇上了就远远尾随,不可让他们发现,沿途留下记号,以资联络。”

说完,又各自定下了暗号,由侯椿年和天狼星一路,毒郎中和琵琶手一路,立即分头上路。

霍山一名天柱山,尔雅释山:“霍山为南岳。”汉武帝移岳神于天柱,始名天柱为霍,汉以后衡、霍始别。

所以霍山南麓也有一座南岳庙,庙貌巍峨,庙前面有一片石砌的平台,古柏参天,气势森森!

入夜之后,庙门早已关了,游人香客,不逢庙会,是很少有人到这里来的。

此时,蛾盾新月,已经斜挂中天,只是夜色浓重,四周还是黑漆漆的。

石砌平台右首却有一个人,脱下身上的长衫,往石凳上一搁,缓缓取出一柄木剑,走到中央站定,开始练剑。

这人乃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生得剑眉星目,硕长而文弱,但他的剑法却是玄门正宗的“九宫剑法”气沉神凝,一招一式,轻灵中颇见沉稳,足见在剑术上,已有相当的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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