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华忽然站起身来,像疯子一样拼命的往外跑,边跑边喊:“来人啊,来人,快,快扶本公子上马,本公子要出城杀敌,本公子要出城杀敌!”
宋文华的叫声怪异,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远,不知所踪了!
王府一片乱象,很多胆子大的太监和宫女已经悄悄的收拾了细软溜了出去。墙倒众人推,现在的王府要换主人了,谁知道宋文松到凉州之后会干什么?
说不定这整个王府人都不能让其放心呢,只需要一声令下,王府内外所有人都能被他直接血洗,到那个时候谁还能逃?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此时的宋文松已经攻到了东门之内,大军破城之后便势如破竹,一路从东到西横扫,几乎没有遇到多少阻拦。
其实宋文华手中虽然实力薄弱,但是并非没有力量,他还有两万人马呢!只是宋文松来得太快太急了,宋文华根本来不及让这两万多人马展开。更重要的一点是凉州城里面的人心已经崩散了。
宋文松双管齐下,一方面给凉州巨大的压力,另一方面给凉州内部的各方势力传话,告诉他们倘若他们能保持中立,凉州城破之后,权阀豪门的利益一切照旧。
如若不然,谁倘若敢横加阻拦,破城之时就是灭门之时候。宋文松一方面利诱,一方面威胁,凉州城稍微有实力的权阀豪门都不愿意去搏一场必然要输的赌局,在这样的情况下,凉州城破也顺理成章。
“三公子,城破了!您可千万别身先士卒了,您放心,兄弟们都有分寸,您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到帅帐之中,认真等待凉州平定的捷报,除此之外,您不需要干任何的事情,三公子,您明白吗?”狄青海凑过来道。
宋文松今日心情大好,连连点头道:“好,好,一切都听先生的安排,今日我就做一回闲人!
你们都听好了,该抓的人一个不能少,但是父王的王府任何人不能冒犯,胆敢违抗者,杀无赦!”
众将领命离去,宋文松遥遥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府高高耸立的重檐屋顶,他的内心已经变得澎湃无可遏制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久到他的头发都已经完全花白了,当年纵|横驰|骋于西北的少年将军已经不再是少年了,这一路走来他历经了无数的沧桑,无数的艰难险阻,终于,他马上就要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了。
而此时的王府之中,银安殿所有人都出去了,诺大的殿只剩下了宋乃峰和东耳氏两人。
东耳氏道:“王爷,您……您为什么不把那些东西给文华?”
宋乃峰倏然睁开双眼,眼中慑出精芒,他的语气冰冷,道:“妇道人家能懂什么?本王都说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天命难违,我宋乃峰算得上什么?什么都算不上!”
东耳氏不再言语,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又道:“根据昨日的抵报,并州城已经完全被三公子拿下了,并州落入西北手中,中原军却依旧岌岌可危,这个时候只怕京畿要崩溃啊!”
宋乃峰嘿嘿一笑,道:“谭磊也是和本王齐名之人,可是晚景只怕比本王更要凄惨,这都是命啊,人力能改么?”
东耳氏道:“王爷,您耿耿于怀的不是辽东之耻吗?如果要雪耻辽东战败,谭磊不能不用啊,这个人还是颇有实力的,谭磊如果活着,我们的希望便大很多。”
宋乃峰又是一笑,道:“我宋乃峰这一生从来不指望别人干事情,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指望不到,我还去指望这个姓谭的么?
西北要脱颖而出,西北要破局,辽东之败要雪耻,这只能靠我们自己,唯有我们自己才能完成宏图伟业。
好了,这一天熙熙攘攘好吵闹,东耳啊,我有些累了,扶着我下去休息吧!”
东耳氏道:“王爷,凉州城已经破了……”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凉州城破了,再把城防加固一些,他日变得无坚不摧便可,如此这般,你这愚妇也不能懂,好了,我也不说了,走吧!”
东耳氏推着宋乃峰走出了银安殿,一直走到了后面的花园之中,最后回到了宋乃峰起居暖阁,宋乃峰在东耳氏的侍奉之下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