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当年借口皇后皇子身份尊贵,根本没有检验吏留下详细信息,但据说,宫中人的死状安详,没有挣扎的痕迹。”
“其二,称意阁意外找到一份当年贵妃的用药单子,发现当中有味药,是曼陀罗籽。此药少量可止喘定痛,镇咳消寒,用多了可是能轻易使人致死的。”
“其三,贵国皇帝那几天不问朝政,一直躲在景神医炼丹房,就连皇后应火而亡的第二天晚上他也照常在炼丹房里休息……当年却没有炼成丹药,不是很奇怪么?”
的确,一夜夫妻百夜恩,何况皇后曾经受宠一时,还为皇上诞下两位龙子,皇上却沉迷丹药,而不努力抓出元凶,这件事情一直是周南心里的一个结。
三皇子冷笑:“如此看来,我猜老头子也在其中掺了一脚,不然就凭贵妃父女,哪能翻出天去让我的母妃当了替罪羊?”
云谨看了三皇子一眼,说:“本王也是如此猜测的,只是根本没有证据,那疯太监已死,恐怕其他的人证物证早就被消灭干净了。一国之君,自有人手里沾血杀人越货来帮他。”
“这倒不一定,”周南看着倒像三人之中最冷静的,他说,“既然皇上一直住在炼丹房,恐怕那景神医也逃不了干系。”
“这倒是,那景神棍天天装神弄鬼,保不齐有什么古怪,我们想办法将人绑来问问便好。”三皇子欣长的细指紧紧捏着勺柄,情绪濒临失控。
周南从没见过这样的三皇子,三皇子在他面前虽然也坦率,却从来不这样失控……隐约中透着点孩童般的柔弱与委屈。
“这样行不通的,景神医从不出宫,天天待在有禁卫守护的炼丹房里,抓住他风险太大。”周南对三皇子说,“你千万不能去试,不然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周南今天本来就是趁着早餐的时间溜出来会面的,待会儿还要去军营,不能多留,只能先行离开。
三皇子还沉浸在情绪中无法自拔,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甜汤,似乎不打算走。
周南只好叮嘱云谨:“有劳殿下看着君悦,他性子急躁,容易做傻事。”然后便推门走了。
云谨挨到周南走了,才屏退身边的侍卫,坐到三皇子旁边,看他呆愣而优雅地舀着仅剩无几的糖水,静静陪着不说话。
等瓷盅里最后一滴水都被刮干净,三皇子心情总算平静下来,眼见余光瞥见云谨还在旁边傻坐着,理也不理起身就要走。
云谨牵着他的手,把人按在圆凳上不让走,又面对面抱着他凑上去,极温柔地用自己温热的唇瓣去贴磨对方沾了糖水的唇。
“君悦,我说了,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饰,”云谨把三皇子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让他靠着,又伸手缓缓揉三皇子颈后突出的脊骨,“我会陪着你的。”
三皇子没有挣扎,轻轻闭眼乖巧地靠着,说的话却不饶人:“我会变得很强大,不需要你屈尊陪我,你还是老老实实回西昌去守着你的后宫佳丽三千过活吧。”
云谨淡淡笑道:“我后宫没有佳丽三千,只有一个脾气又倔又难伺候的小祖宗。”
如同养了只名贵骄傲的猫,无论你把它伺候得多好多精细,还是动不动翘着尾巴不正眼瞧你,心情好了才让你摸摸它油亮柔软的猫,心情不好了就拿毛茸茸的屁股对着你。
“你要是觉得难伺候就别伺候,谁稀罕?”三皇子心软嘴硬,非要怼人。
“不,我甘之如饴,此生只愿伺候你一个。”
……
因为拜月节的缘故,今晚东都城格外热闹。
正好皇上为了守他的仙丹,很早就散了今日的宫宴。
云九歌在会上又见了自家皇嫂和周将军,非缠着两人陪他们兄妹俩四处逛逛。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