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儿,你是否还在怨我。”御司暝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开口了。
云素语一听这话,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娇俏的小脸转过来,腮帮子一鼓一鼓得,还在咀嚼刚进嘴的佳肴。
她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向他扑了过去,一个泰山压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御司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熊抱弄得措手不及,差点被她掀翻在地。
云素语附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我爱你。”
她酥软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仅这三个字,便消除了他心中所有的芥蒂,只要她不怪他,不怨他就好。
温存只是一时的,云素语怎么也想不到,这让她开口说爱的人,第二日就与之横眉冷对了。
偌大的凤栖殿,满满的跪了一地的人,御司暝轮廓分明的脸上已经变成了铁青的颜色,黝黑的眼睛里充斥着快要压抑不住的怒火。
南心仪一改往日妖艳华丽的风格,穿了一件浅黄色轻纱薄裙,头顶流云髻,金钗步摇,流苏轻晃,明眸皓齿,眉眼流转间尽显明媚清新的风姿。
仪妃的身姿,明媚动人,却丝毫入不了他的眼,即使百花争艳,在御司暝的眼里,仍是与黑白无异。
更何况这时,他眼里的愠怒,更让他无心理会眼前的这些人,是花枝招展,还是残花败柳。
整个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音。
“陛下。”事件的始作俑者南心仪,率先打破了这气氛凝重无比的沉默。
她眼里的明媚,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而御司暝的目光始终未在她身上停留过,这一点,让她耿耿于怀的高傲自尊心,受到侮辱,也让她泪珠欲垂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阴险狠毒。
“臣妾亲眼目睹皇后姐姐,将一名陌生的白衣男子,藏于偏殿佛堂,并派遣宫女悉心照料,日日与之花前月下,干着苟且之事。日此败坏后宫风气,有辱皇室声誉的劣迹,陛下若是不加以严惩,恐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显我沧澜国之声誉。”
云素语清丽明.慧的眼睛看着南心仪,已然将她看穿,连同她眼里的阴险狠毒。
可御司暝丝依旧沉默不语,南心仪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却没有得到回应,连眼泪都尴尬的停在了眼眶里。
于是,又不甘心地继续火上焦油道:“陛下,昨日臣妾去那佛堂时,本想抓住那大胆的贼人,谁知皇后姐姐从中阻拦,竭力维护,还指使宫女想要杀臣妾灭口。”说着,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手帕,掩面擦拭着那不知有没有留下来的眼泪。
站在云素语旁边的朝云,一听这话,就用冷冽的眼神斜视着南心仪,倘若眼神能杀死人,南心仪已经不知道在她的眼下死了多少回了。
此时的朝云,心中略有一丝丝的悔意,后悔昨日没能一下解决了她,还让她活着继续作怪。
云素语感觉到朝云身上的杀气,不禁皱了皱眉头,看似无心的向前微微迈了一步,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御司暝和朝云的中间,怕御司暝也感受到朝云身上从不加掩盖的戾气。
南心仪一心只顾着向御司暝诉苦,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吸了吸鼻子,又继续哭道:“幸得臣妾福大命大,才侥幸逃过一劫。请陛下,为臣妾做主。”说着还在地上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云素语心中冷哼了一声,你的侥幸,不过是她的仁慈罢了。
“你胡说!”
云素语正淡定的看着她演戏,身后向来冲动的金蝉却不淡定了,立刻跳出来护主,脱口而出了三个字后,这一瞬间,又感受到御司暝阴沉的眼神,便立刻慌慌张张地跪在了地上,给他连连磕头。
“陛下,我家娘娘向来不信神佛,也鲜少去那佛堂,日日都在寝宫,照看小皇子,服侍陛下,哪里会去佛堂私会他人,请陛下别听小人之言,冤枉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