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白你还好吧?把裤子脱下来!万一烫伤了要回去上药的!”
但路早白居然把他推开了,坐回卡位,按住腿,忍疼皱了很久的眉后,才转向熊孩子,口吻竟与刚才的温柔一般无二:
“好了,不碰你。别生气了。一会儿想去哪里玩?这山里没有那么多可玩的,你好好考虑考虑,滑雪也很刺激的,说不定还能遇见雪女呢。”
时醒呆愣地看着早白,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猜测:
早白……不会是这个家伙蛊惑了吧?
她虽然是个小姑娘的模样,但怎么说也是一只鬼啊。
万一……万一早白……
他强忍住对早白身上烫伤的担忧和心痛,警惕地盯着那熊孩子,只要她一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他绝对要拉着早白,一起逃离这里。
他绝不允许早白再受到伤害了!
那熊孩子木然地盯着前方,看了很久,才说:
“哪里也不要去了。带我去一个地方。”
……
这是一处偏僻的山涧,就连鹿苑温泉山庄暂时都没有开发这片领域,被划成了禁入区。因为这山里是温泉水脉,所以即使是冬天,山泉也没有冻结,素水澹澹,流水声叫人心旷神怡。山壁并不很高,苍黑的岩石间生着一片乱草,几颗乱石。
是个自杀的好地点,恐怕在这里被埋上几年,也不会有人发现。
熊孩子坐在这山涧边,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了,从日当正午,到日薄西山,到暮色四合,她都没有再动弹过,安静起来的她也有几分叫人心疼的颜色,身上的水波浅浅泛动,看起来就像个纯净的小精灵。
当然,时醒不会这样认为。
他心疼早白腿上的伤,可早白在这期间也一直陪在她身旁,一语不发,那被泼湿的裤子早就被风吹干了。
路早白的左手始终握着那女孩的右手,而他的左手戴着一只手套,直到把它暖得差不多了,路早白才把它脱下来,递给女孩,语调温暖:
“戴上吧。暖好了。”
被醋意折磨得头晕眼花的时醒把脸扭到了一边去,生气。
而女孩抬手摸上了那手套,摸了摸残存在上头的体温后,冷冰冰地往外一推:
“我不会冷的。冻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路早白还是把手套塞进了她的怀里,说:
“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不是吗?”
话音刚落,那女孩就陡然睁大了眼睛,劈手把那单只手套丢入了山涧内,反扑上来,狠狠抓住了路早白的前襟,一把把他摁倒在了地面上,扑簌簌的泪水砸在了他的脸上,冰凉如雪:
“男朋友!你也知道是男朋友!可你为什么抛下我!为什么留我一个人!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我唯一爱的人就是你啊!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我被他们扔掉了!养父母自从生了儿子后也不管我了!你明明答应过我,说要一直陪着我,可你呢?你这个骗子!骗子……呜~”
女孩哭得撕心裂肺,用几乎要把自己的肺呕吐出来的哭法哭号,声音混合着凄厉的寒风,听着又可怖,又心酸: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