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干些什么偷鸡摸狗之事的男子,真要跟嫂子在一起,还不得让嫂子成日家担惊受怕呀。可以说,顺娘觉得陆全这种德性的男人,一丁点儿都配不上嫂子。
想到这里,她当然是要阻止陆全接触嫂子,所以即刻把陆全往外推,说这里是厨房,像陆全这样的男人是不该来的,厨房里的活儿有她嫂子那样的女人干就成了。
把陆全拖到外面屋里,她让陆全帮自己抬昨日借过来的谢家的桌椅板凳,说这种活儿才是陆全该做的。
陆全都没有看到齐氏几眼,就被顺娘拖出来,当然不乐意,可是他也说不出来反驳顺娘的话,只得不情不愿地按照顺娘说的跟她一起抬桌椅板凳去谢家。
谢家人看到陆全这么早居然跟顺娘一起搬桌椅板凳,也都像顺娘一样,觉得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吴氏见了,就问陆全这是不是犯病了,谢二娘在一边笑着赞同她娘的话,陆全讪笑着说,这是他爹娘教训他的结果,他也想改邪归正了。
“你若是能学到喜二郎三分,你爹娘便再不会骂你了。”吴氏道,“只不过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年纪还小,学好还来得及,好好干呀!”
陆全僵笑着点头。
干完活儿,顺娘打发陆全回家,说这里没活儿干了,他可以回去歇着了。
陆全道:“我帮你干了一早晨的活儿,你是不是该请我吃个朝食?”
顺娘摸出十文钱,塞进他手上,让他去前面不远卖早点的铺子去吃去,家里都是昨日剩下的饭菜,实在不好意思招待陆全吃,一面说一面把他往门外推。
陆全当然不肯要顺娘的钱,也不肯走,直往喜家后院儿厨房那边看,他想再多看齐氏几眼。
昨天来喜家吃酒,在看到齐氏第一眼时,他就对她上了心,直到后面齐氏来给大家舀汤,他故意抬手让那碗汤洒到了自己身上,齐氏掏出手帕给他擦身上洒上的汤水时,陆全觉得她的手擦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阵酥麻。而且,隔得近了,他更加看清楚了齐氏的样子,两弯细眉,鹅蛋脸,淡色嘴唇儿,发如鸦羽,低眉顺眼的样子,说不出的温柔可亲。
陆全平日接触的都是些涂脂抹粉,妖妖艳艳的女子,像齐氏这样娟秀温柔的良家女子他甚少接触过。虽然都没有跟齐氏说上一句话,可是陆全觉得齐氏就那么直直地撞进了他心里来,齐氏是已婚且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妇人,跟那些女孩儿又不同,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子成熟女人的风韵在,这也吸引住了陆全。所以,后面他才故意跟顺娘说了那么些话,就是为了打探喜家可拘束着齐氏,不让她改嫁,他想知道齐氏是不是真得愿意为结拜兄弟喜二郎死去的大哥守寡。
等到喜二郎告诉她,喜家并不拘束齐氏,齐氏想改嫁就可以改嫁时,不由得大喜。
他昨晚回去后在床上翻了半夜,一直想着齐氏,他觉得自己迷上了齐氏,为她害上了相思病。尽管一夜睡得不安稳,可一大早他就醒了,匆匆洗漱了,换了一件他自认为穿上风流倜傥的袍子就兴冲冲地直奔喜家去瞧齐氏了。
一看到她在厨房烧火,灶堂里的火光映着她的鹅蛋脸,越发添上了一层暖色的温柔,他的心就化了……
后面他抢着帮喜二郎干活,不过是想多留在喜家一会儿,多看几眼齐氏。
可让人着恼的是,喜二郎老在哪里搞破坏,先是把他推出了厨房,后面又拉着他去抬桌椅还给谢家,完了连早饭也不请他在喜家吃,把他给推出了门儿,还塞给他十文钱,让他去卖早点的铺子上吃。
顺娘才不管他愿不愿意呢,使劲儿把他给推出了门儿,为了防止他再进来纠缠,索性连门也给关了,说自己累了,还得睡会儿,让陆全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