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宴在回去后睡了场好觉,虽然修士多以冥想代替睡眠,但激烈畅快的欢爱后,一场绵长无梦的睡眠无疑是最合适也最舒适的做法。
于是一夜好眠,直到次日巳时末才畅然转醒,幸好不知为何曲江白师弟也来得极晚,两人直到午时才堪堪离开山门。
东盛门主峰上,东盛掌门心念一动,把对面只剩杯底的酒杯倒满。
“你那两个走了。”
“嗯,我知道,”沈成泽浅抿了口,嘴角一撇,“你这酒不行,还没我那里的好。”
“屁!”东盛掌门把酒壶撂下,外表似朴素中年刀客的男人吹胡子瞪眼,“你那点山下的小甜酒没滋没味的,一斤三两,敢跟我的比?不会喝别喝!”
沈成泽没说话,又抿了一口,安静得有点不像他。
东盛掌门也这么认为,盯着他看了一会,幽幽开口:“怎么,不舍得?不舍得还把她两个单独扔出去,跟着东盛门灵舟一起走不好么?又安全又方便,反正去了门派大比上,他们也是代表东盛门上台。”
“你的人太次。”
沈成泽一张嘴东盛掌门就手痒,他盯着沈成泽那副慵懒的浪荡样,又瞅瞅他心口被衣衫遮住的狰狞伤疤,到底把冲动憋了回去。
“少说屁话。”他翻了个白眼,“真搞不懂你,隐姓埋名窝在东盛门一连几百年,被你那也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徒弟封印得连山门都难出,到底有什么意思?”
“要我说,你就该趁着平宴走出这片地方,你也出去走走,不说修炼磨砺,就是散散心也行啊。天天喝你的酒,拖着一身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伤,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名字都是个胡编乱造的,我在外都不敢轻易介绍东盛门还有个成泽刀客……”
沈成泽听着碎碎念的数落,一口闷掉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得漫不经心。
“我乐意~”
东盛掌门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糊弄了,嘟囔几句“真是欠你的”不了了之。
这件厅堂里又安静下来,只有熏香一注轻烟在两人间飘荡,升腾至发顶便消失的悄无声息。
东盛掌门忽然发问,“三百多年了,我实在好奇,平宴她……到底是什么?”
这次沈成泽却久久凝视着酒杯,一言不发,久到东盛掌门以为他又陷入某种莫测的回忆里,叹了口气,悄然起身将走。却在背过身的下一刻,听到身后传来沈成泽轻烟一样缥缈的声音——
“一块石头。”
……
“红玉刀就是一块石头,”平宴拆开裹刀步,将这柄过分温润透亮而像个工艺品的“刀”展示给曲江白看,“它全身没有一丝缝隙,完全是一体,虽然叫做红玉,但我也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材质,又为什么是这个模样。”
曲江白不曾从红玉刀上感受到半分灵气,他伸手抚过去,跟触碰路边顽石没有半分差别。
偏偏平宴就能用红玉修炼出独属于她的刀法,如臂使指,再奔腾冲动的灵气也能凝聚出听话的刀势。
平宴一向看心肝儿一样守着红玉,除非必要不让外人碰,就算是师弟曲江白也不过寥寥几次接触。
但这路上实在太无聊了,两人拿着沈成泽给的地图,不跟大部队走,也不从大型城镇的传送阵法走,机关造物的木鹤飞了一个时辰还在连绵山脉里努力,千篇一律的风景从身下掠过,实在无聊透顶,以至于平宴没事找事,都给曲江白讲解起红玉刀了。
“真羡慕师姐寻到本命灵刀,不知道我何时才能找寻到一柄心灵相通的宝刀。”
“这个不急,你还年轻,这件事实在需要缘分,”平宴收回刀挂在腰间,剔透的红玉与她一身红衣交相辉映,在群山翠障的映衬下更显潇洒耀眼,“他们剑修把剑当伴侣,修一辈子剑,铸一辈子剑,我们刀修把刀当手足,提一辈子刀,用一辈子刀,生生不息,不求什么天材地宝铸刀,只要是精神意志的延伸,哪怕凡铁,也是你最好的刀。”
她说话的时候两眼都透着明亮的光,狂风吹动她火红的衣衫,却吹不动她佁然不动的身姿,倒叫她像一团不断跳动的火焰,灼灼光华,使飞蛾宁死也要扑火,但求感受那一点温暖。
这怎么不叫人倾慕啊,他最好的师姐,曲江白在一旁连连点头,昨夜那些阴暗想法一闪而过,今天又恨不得长根尾巴围着平宴打圈转了。
好想要师姐,想要师姐眼睛里的光朝向自己,想要师姐握刀的手抚摸自己的身体,想要虔诚地吻上师姐的每一寸肌肤,想要用自己硬得发疼的阴茎与师姐相连……以最最亲密的姿势,埋进师姐身体里,他要做师姐身体的一部分……
他还是第一次单独跟师姐相处这么久、这么近,此刻师姐的发丝都被风带着划过他的耳畔,携来一股幽香。
平宴忽然感觉身边小师弟僵住了身子,坐姿也看着奇怪。
“小白?你怎么了?”
“没!没事!”
曲江白猛地一抖,差点在木鹤上跳起来,右手下意识去挡胯间“昂扬”的动静,担心太明显,只装作不经意提起外袍,虚虚挡住那不对劲的动静。
小白有点不对劲,平宴以关心的目光上看下看,把曲江白看得冷汗直冒,又因为她的注视产生某种隐秘刺激的快感。
他红透了耳根,少年的阴茎在衣袍遮拦下不住抖动,柱身顶端沁出透亮的液体,时刻做好了准备,跟随平宴审视的目光兴奋再兴奋。
平宴看到曲江白紧缩的瞳孔,黝黑的眼眸中倒影出自己疑惑的面孔。小白怎么出汗了?他鬓角沁出潮湿的痕迹,剔透的汗珠顺着殷红的耳根没入规整的衣领,煞是暧昧。小白怎么脸红了?奇异的粉红色从脖颈蔓到两侧脸颊,像可口的桃花糕,映衬出一双迷离的眼。小白怎么发抖了?少年结实的双肩抖动,呼吸显得急促,那张形状很好看的唇紧抿着,像是正要堵住喉咙里不该发出的声音。
平宴的目光在他唇瓣上停留的久了点,曲江白下意识吞咽着什么,喉结又滚动起来,于是平宴又顺着喉结朝下看去,顺着规整的衣衫——到劲瘦的腰肢——到衣袍遮拦下的胯部——
曲江白的呼吸越发急促,急促到一个十分明显的地步,在这片寥无人烟的高空之上,在机关木鹤之上,他穿的一本正经规规矩矩,但在一本正经下,他对着师姐发情,硬着性器被师姐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他什么都没做,连性器都没碰,可在师姐的目光下,他兴奋得几乎要高潮了!
忽然,平宴撑住一旁,整个人向他压近,骤然凑近的面孔和温度让曲江白心跳猛地一止。
“小白?”
曲江白颤抖着勉强应和一声,差点没能压住喉咙里呼之欲出的呻吟。
“你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