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以洋派作风为借口,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搞得惊天动地再大的场面又不是幸福的保证,不过是炫富,做大戏给人看而已,需要那么累吗?
“没文化的土豪才偏爱搞这种肤浅炫耀,咱家还真跟他们同水平么?”
方杰再举出各家亲朋戚友一列表的不良记录:谁谁谁离婚时那出闹剧,简直跟结婚时一样轰动,都成了家族史册上的丑闻。
呸呸呸,好端端喜事居然与这茬相提并论。
方父遂也被说服得点头如捣蒜。
本来倾向老婆大人多点的,经儿子此一说,又换边站了。
方母不服,私底下拉拢未来儿媳来说事。
女人嘛,谁个不想有个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婚礼的?
唉,天晓得,儿媳才真正有苦难言呀。
可没说上几句,功夫招数都还未尽使出来,得到暗中通风的儿子已急败坏地赶来救驾了,计划又泡了汤。
这日在方宅,大戏的旧戏码重演,方母与儿子已僵得对不上话,边抹泪边赌气跑回房去。
乔幸见状,自知殃头火势全因自己起,想着灭火线去。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自己去说个明白,直接受斩来个干脆痛快。
她遂斟了杯茶,手抖搂搂地跟随进去,跪在方母跟前,可未及开口,方母已先被吓到。
“幸儿,这不关你事,我则奈何不了他,何况是你。”急拉她起来。
乔幸眼眶一热,一串珍珠似的泪就落下了——其实想着的是方母的屈憋。
方杰转头不见了妻子,火急火燎就跑进去找,却见两个女人都在抹泪。
什么情况,这锅爆了没爆?
“我就要了这女儿,把你这儿子给送走好了!”方母恨恨地说。
“这你是我妈又是丈母娘了。”双臂一展把两个女人皆紧紧揽住。这招管用,方母终于破涕为笑了。
既然拧来拧去亦拗不过儿子,最后只好妥协咯。就允了婚礼照他们年轻人的意思,办了个只有自家人在场的简简单单仪式。
至于乔妈,得知女儿再婚,从乡下急赶出来。
两亲家见面,一看对方那家势,乔母眼睛都直了。
再看那女婿,小鲜肉一枚,这丈母娘实在没话说,心底那把秤自然狂倾斜一边。
这种已富过三代的天然俊逸潇洒大气大度谈定,哪是白手兴家能同放一起拼比。
她大气都不敢乱呼,心底里那份暗得意啊,女儿就是自己生得好教养得好才会有此际遇福气呗。
尽管如此,还是忍不住拉了女儿私底下去审问一番。
在这段长时间里,母女俩都没见面,虽然乔幸时常拨电问候几句,她还在气上头没有一次好声气对待,自然就聊不到一块去,所以对女儿的生活一无所知。
可突然冒出说她要再婚的消息,做母亲的怎么不惊震。
事实上,乔母在一众亲朋戚友面前,还致力隐瞒着女儿已离婚的消息呢。
“你早前就是为了他才离的婚?”乔母单刀直入就问。
知女莫若母,乖巧的女儿怎么会斗胆不顾一切离婚去,其中必有她不知道的个中情节。
“不是这样的,妈…”这匹老大娘的缠脚布怎么个说得一清二楚去,况且她根本不愿跟母亲详说。
“他都知道你实际岁数么?”乔母还是带着点疑窦地关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