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完成了谢云交给他的任务,至于他心里头喜欢谁,就是他爹也管不着。
定亲那日,他没有留陆樱在华英宫,而是送她到宫门口,被谢云念了几句,他不是很在乎的听过不记住。
他的华英宫,可不是谁都能住进来的,分地住的夫妻多了去,多他一个又何妨。
再说,他结亲又不是结陆樱这个人,是她身后的国公府。
他待她态度好些,已经不错了,陆樱的才智,比陆北差了许多,她的父母纵然偏心,也有部分原因陆樱不够优秀。
原本,不够优秀不是罪,但是前头有个光芒万丈的姐姐,偏偏她除了身体比陆北健康,其他没一样及得上,这就很难让她父母心中平衡。
但资质这种东西,天注定,勉强不得。
这门亲,沈耀没有意见,陆北活不久,将来是陆樱掌陆家,而她本人能力不够,沈耀可以控制陆家。
显然,她的父母不高兴,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清晨的地面上,还有些湿气,马车轮的辙横拖出长长的
印子,出大都的队伍,精简不拥挤,只有五十来名人。
温言和傅明庭坐在一辆马车之中闭目养神,突然听到有马蹄声追上来,队伍停了下来,侍卫敲车门,说柳云依在前头拦路。
温言去看傅明庭,看到他眉皱起,
“我去去就来。”
“没事,不着急。”
温言的体贴,换来傅明庭的翻眼,她鼓嘴,什么嘛,她好意可以等,给他时间哎。
温言趁傅明庭下车,抽凳下抽屉拿出一瓶药膏,她解开领口,手指沾药抹在胸前疼痛的地方,全是沈耀留下的咬痕,太早出门没来得及上药。
她很快的涂完就放好,然后擦净手扣好领扣。
傅明庭说去去就回,果真两盏茶时间就回来了,队伍重新出发,温言自始自终没有移开窗,她和柳云依以前是同窗,但现在身份天差地别,她是朝廷重臣,不可轻易露面。
傅明庭闻到马车内药膏的味道,他问,
“你受伤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温言自己没闻出来,
“你刚刚在干什么?”
“什么也没干啊。”
傅明庭看着她那张说谎的嘴,然后伸出了自己点穴的两根手指,温言心里在呕水呸他,嘴上只好承认,
“就是涂了点消肿药膏,别问在哪里。”
“我又没想问。”
傅明庭快速给自己解释。
温言不想尴尬这种事,于是就说,
“是我想问,你和柳云依怎么回事?”
叫人有些意外,傅明庭解答了她的问题,声音平淡,
“等回来,我会和她成亲。”
“啊?那三娘怎么办?”
温言吃惊极了,傅明庭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我和三娘是朋友,并无其他。”
“那你是娶还是入赘啊,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等孩子生下来就会和离。”
“啊?”
温言第二次吃惊,傅明庭依旧是一副平淡模样,给一句解释为何和柳云依成亲,
“傅家需要后人。”
就算是落魄了,昔日名门依旧会找名门,不会让血脉出身低下去,他的话戳痛了温言,温家,要断在她这里。
“三娘怎么说,真的没办法解我身上的情蛊吗?”
上次叶三娘说想到一个法子,说不定可以试试。
傅明庭的眼,微微垂下,
“她去了东洋,恐怕暂时回不来。”
他的心,有些亏,不去看温言的失落。
温言往后靠去,眼眸失去平日的飞扬光彩,蒙上了阴翳,紧接着她突然惊恐的想起来,早晨她没有喝药,
“先生,我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