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的饮食,不适合用精益求精这个词,而是粗中有细。
温言已经决定这辈子就住在傅宅,吃傅明庭的,跟着他养生,铁定长寿无病。
温言和傅明庭表达过这个意愿,他嫌弃呵笑,但并未拒绝,若是温言住别府,有事的时候他得来回赶,挺麻烦。
傅明庭平日并不喜欢外出。
在他看来,不是温言供着她,是他教养着她。
饭食过后,一壶普洱茶下肚刮油。
换下官服的温言,短发间只戴了额饰,与一身白色简良服的傅明庭在书房商议。
温言告知他,女帝要派她去东阳王的藩地,景国的西部干旱地,翼州,去视察。
温言对东阳王知之甚少,傅明庭给她介绍讲述。
傅明庭的书房,也是温言的常驻地,放了她的专椅专杯。
温言没有因为位高权重就坐主位的毛病,傅明庭的书房他是主。
两人隔着茶桌面对面交谈,各自都放松的无顾忌,相处下来,其实能发现,傅明庭有着隐性的强势,只不过用谦和给伪装了。
温言了解的没错,也就她能受得了他,自傲脾性大,态度偶时很差,并且只能他管人,别人不能管他,幸亏本事盖过缺点,温言不计较。
正事说完,温言提陈聿修来大都了,他是陈家人,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昨天刚知道。”
“听彩娥说,你昨晚回来很早,因为他?”
“是啊,吓得我赶紧早退,回来想找你,但你人不在。”
“昨天我有点事。”
“哦。”
温言没有继续往下问,也没问之前柳云依等他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充分给了他自由尊重,哪里找得到她这么好的主上啊,傅明庭该珍惜。
他有没有珍惜的意思温言不知道,但在她结束话语的哦字后,傅明庭的脸又拉了下来。
他一不开心,就赶人走,温言也习惯了他时不时生闷气,她只怪两人太熟,他的情绪,只朝她输出。
傅明庭是好涵养,因为他从来不对其他人有起伏的情绪,温言苦啊,无人理解。
从某种程度来说,温言很大度,不把这种撒气的小事放心上,隔天就忘。
两人相处愉快,肯定是双方迁就的,不可能只是一人做妥协,当然,人的眼睛大概只能看得到自己的让步。
隔天的早朝上,女帝颁旨命温言即刻启程去外地视察,她在许多探究的目光之中稳稳接旨,女帝昨日为何罢朝,恐怕只有她知。
一下朝,找她探消息的人特别多,温言被围拥着离开。
陈聿修在陈煜安口述以及自己的亲眼目睹下,确定了温言当真是女帝面前的大红人。
她和大皇子和离居然还能嫁给世子,为她设世子妃等同驸马位。
在众人中心的温言,陈聿修是觉得陌生的,与私下里的反差有些大。
启程的时间定在三日后,温言很惋惜,再过一个月季应祈就要回大都,但她不知道何时回来,恐怕要错过。
给他寄去书信,并且以防万一,给他的府邸也送去了信。
此次去往翼州,是秘密重任,温言不敢掉以轻心,全心准备着。
苏沉未回来是在寻找东阳王的下落,而她,要去检查翼州的情况。
出发前,沈耀絮絮叨的让她保护好自己,并且警告不可再发生带回侍卫的事件。
这次不同以往,女帝十分重视,大内高手派得足,温言回他,
“就是想也没机会啊,你看看这次人全是侍卫。”
“你还敢想?”
“没有没有,你提我才说。”
温言摇头,
“你要有别人,我弄死他们。”
“不敢不敢。”
沈耀问陈聿修和她怎么回事,昨天宫门口的事他听说了,
“以前南巡有点小过节,就是认识而已,都是谣言。”
“真的?”
“我有你了,哪里还看得上其他人。”
“这还差不多。”
洁短指甲的修长手指,把在耳边的短发拢到耳后,一支花珠流苏夹别在她的发上,沈耀在她额落下轻吻。
在解开衣襟,看到她脖里有根银绞细丝的蓝宝石坠项链,他露出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