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气急的柴珩狠狠甩了一巴掌,嘴角流了血,脑袋被打的偏向了一边。
第五十七章
柴珩平日里鲜少发这样的脾气,也从未亲自动手教训过人,可这回却是真动气了。
姚鼎吐出一口血沫,费力的正过脸来,看了一眼站在柴珩身后的张慈,又将目光移回到柴珩脸上,露出个凄厉的笑容,“恼羞成怒了吧。”
柴珩眼睛眯起一条危险的细缝,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儿,“愚蠢之极,来人给我杖刑伺候,仔细的打!”
柴珩这话一出,有行刑者提棍上来,按东厂大狱里的暗话,仔细的打则是要往死了打,所以那行刑的太监提了根脚腕粗的木棍上来,这是重刑。
姚鼎被压在长凳上,抬头朝张慈的方向看,终是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慌乱,像是确定了一件大事,他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在惧怕什么杖刑,只恨不得太监的棍子打的狠一点,能看到张慈脸上再露出些别的表情。
可背上刚挨了一下,他就后悔了,那棍子极重加上落下来的力道直是要将人的五脏六腑打出来,姚鼎当即眼球暴突,硬是忍着没有惨叫出声。
同他一起进来的官员也没有幸免,均是脱了裤子压在凳上受刑,都是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书生,没挨上一两下就开始又哭又叫。
姚鼎背上屁股上已经被打烂了,脑袋上尽是疼到极致冒出来的冷汗,张慈手心里出了汗,早已经握不住笔,正当他要向柴珩跪下求情的时候,一小太监从外面进来,凑近柴珩耳语一番。
只见柴珩听着听着眉宇间透出一丝宠溺纵容的意味,随即站起身朝张慈交代道:“给我盯着用刑,每人一百棍,少一棍唯你是问。”
“谨遵督公吩咐。”张慈站起来,低着头恭送柴珩离去。
眼瞧着柴珩走出了牢门口,张慈这才松了口气,几大步走到姚鼎身边,将正在行刑的太监一脚踹到了地上。
“公公,这是?”几个太监颇为诧异,执着棍子不知如何是好。
张慈探了探姚鼎的鼻息,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吓的没了力气,脚软的站不住还是连拖带抱的将姚鼎背在了身后。
几个太监上前阻拦,张慈瞪着通红的眼睛,“都滚开,督公那我自有交代。”
太监们面面相觑,终究还是让了路,张慈背着姚鼎滴了一路的血,出了东厂大狱,来到了他自己的小院里。
姚鼎趴在床上,无力的睁开眼睛瞧着张慈,嘴里含糊的说着什么。
张慈还是没出息的流了泪,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姚鼎露出一丝惨笑,声音弱的可怜,“我不想……死在你这儿,送我回去。”
是怕死在这儿给他招揽罪名还是死都不愿跟他待在一起,张慈愣住了,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去领会。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姚鼎已经开始往外呕血,张慈慌里慌张的找布巾给他捂住嘴,哭声道:“你忍住,别咳了,大夫马上就来。”
姚鼎整个人像是一片即将要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