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受,他平常虽然也喝酒,但只是小酌,很少这样敞怀大饮,可这酒不喝还不行,有人举杯就得跟着,要不然就显得他不懂事儿了。
反观姚鼎倒是泰然自若,只是脸微红,眼里却是看不出醉意,林海棠转过身,低着头干呕了两下,姚鼎给他顺了顺背,递过一杯茶,忍不住笑了起来,显得有些孩子气,他说:“这就顶不住了?”
林海棠酒菜一口没动,喝的尽是干酒,倒是没吐出些什么,他接过茶喝了一口,怪异的看了姚鼎一眼,“你倒是一点事儿没有。”
冷风阵阵的早春,姚鼎刷一下摊开了折扇,轻轻晃着,淡淡哼笑了声,“我这是习惯了,喝酒的时候一起饮茶,多解几次手,能跟他们耗到明儿早上!”
不知为何,林海棠却是从他这话语里听出一丝恼火来。
他摇了摇头,拿起自己的绣春刀,正要起身,姚鼎冰凉的五指从桌子下面握住了他的手,抬脸严肃的看着他,“要走?”
林海棠朝天指了指,“这时辰了,不走?”
“你先坐下。”姚鼎用力拉他一下,林海棠皱着眉,却还是坐下了。
姚鼎凑到他耳边说:“你看看有几个走的,只有陆青苗说散,这些人才敢走,就你胆子大。”
林海棠不是胆子大,是真不知道还有这规矩。
这时候黎文追回来了,随他进来的还有一帮人,有男有女,均是衣着绮丽,林海棠就只是不眨眼的盯着其中一名男扮女装的高挑个子看,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姚鼎忍不住笑出声。
“没玩过小唱?”姚鼎话语里满是轻佻,有一股纨绔的习气。
林海棠不禁皱了皱眉,京里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玩这个的不在少数,可这些太监在灵济宫里大摆宴席,搭戏台。在天子脚下毫不遮掩的玩小唱,这让林海棠彻底惊骇了。
黎文追坐下来,身边跟了两个淡施粉黛的小唱,尚冷的天,却穿一身纱衣,胸前贫瘠,一瞧就是男人,却梳了个女人的发髻,还别了朵含苞欲放的紫玉兰,倒是颇有几分风姿、
黎文追给那小唱使了个眼色,他便翩然一转坐到了林海棠的大腿上,林海棠,顿时脸涨的通红,忍不住要推开他,却被他缠上来抱住脖子。
“大人想听什么曲?”那小唱刻意的捏着一把细嗓子,软弱无骨的倚在林海棠怀里,白生生的手露着半截腕子摸上了林海棠的胸前。
林海棠往外推他,却不敢太用力,怕让他下不来台,便直挺挺的坐着,没说话。
姚鼎在一旁忍笑,被林海棠瞪一眼才说:“你这不像是要唱曲儿啊,大人爱听扬州清曲,来不来的了?”
这话想是问住他了,那小唱抿了抿涂满胭脂的红嘴唇,从林海棠腿上站起来,有些讪讪的,“小的不会那个。”
他凄凄怨怨的眼神让林海棠好不自在,便摆了摆手,“不会就随便唱一个吧。”
那小唱这才露出笑模样,走了两步停在不远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扇子,刷的一下摇开,扇子上的金线在流光下越发灿了。
林海棠在怀里摸了摸,扇子果然不见了,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哪门子怒火,他腾的站起来,那小唱刚要开腔,一把带着火气的声音就把他盖住了。
“把扇子还我!”他忍了一晚上,却在最后为把扇子捅破了这个靡乱败坏的销金窟,将自己异类的身份暴露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