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能够坐上宰辅位置,还是有智慧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敢指示韩庆,不怕给他的主人添麻烦,我想这京都城,怕比半年前,有很大的变化了。”
听着苏祁安这么讲述,童战、苏勇二人回过神来,没有刚才那般冲动,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这事是他们想简单了,没有想到背后的水这么深。
看着二人脸上情绪,苏祁安笑着道,“不用这么紧张,”朝廷的大臣哪一次不想把我扳倒,可最终我还不是平安无事,无妨,这次就当做开胃小菜了。”
“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回京后,他们又会准备什么幺蛾子在等着我。”
“先生,要不要属下和韩庆聊聊,多知道一些,也好有准备。”
“嗯,去吧,记住切不可用强,好歹也是禁军统领,还有一些价值。”
“明白,属下知晓分寸。”童战、苏勇二人抱拳,转身离去。
二人的想法是好的,但按照苏祁安估计,想从韩庆嘴里知道一些隐秘,基本不可能。
郑源这次找到韩庆,就只要他出手试探,至于其他的,一概不告知,这不仅说明了郑源的戒备心够强。
同样的,心里也做好了韩庆失败的准备,说白了,这次的刁难就是单纯的试探。
至于目的,苏祁安暂时还猜不出,但以他和郑源这么几年的接触,他的每次出手,后面必定牵扯着巨大的阴谋。
特别是半年前的扶桑代表团的人,让苏祁安印象深刻,如果不是郑源的插手,平定东州之事,也不可能落在他头上。
这个郑源,是一个难缠难对付的老狐狸。
苏祁安转身,走到甲板上,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是冯正临走前交给他的。
冯正身份特殊,此次来越州,是为调查越王内奸一案,最后调查明了,自然不可能在东、越两州多待。
为了避嫌,在苏祁安施政东州两个月时间,就先行回京。
在回京前,给了他一封信,信上大概意思是关于东州战事战功平定,排在首位的就是他。
这不是冯正的意思,这是苏康的意思,就连东州官员都没有意见。
这次平定战乱,苏祁安当居首功,回京后,赏赐是少不了的,搞不好爵位还会更进一步,这对别人来说是好事。
但在苏祁安眼里,又是一个多事之秋,他有预感,这次返京,肯定会在这事上被大做文章。
冯正的信上,或多或少也是提到了这事,让他小心警惕。
苏祁安将手中的信撕掉,随着江风化为纸屑,随风远去。
苏祁安脸色漠然,还是那副态度,甭管京都城有多少阴谋诡计在等着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在苏祁安离开东州,起程返回京都城,海的对面,相隔十分遥远的扶桑国、上京。
一座占地巨大的亭台楼阁建造的府邸内,来来往往穿着木屐的武士,在府邸内巡视,他们表情冰冷,眼中带着很强烈的戒备心,手掌搭在腰间的长刀上,一旦有任何的突发状况,随时就会拔刀。
而在众多巡视武士的中间,一座凉亭中,两道人影,跪坐在地板,细细品茶。
视线拉近,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昭和仁川、德康介。
二人相对而坐,神情惬意的品茶,这种安静并未持续多久,忽然,远处一位穿着贵族服饰的男子,快步朝着昭和仁川的方向走来。
脚下的木屐发出急促的嘎吱嘎吱声,周边的武士见状没有阻拦,相反在他经过时,微微鞠躬,表示敬意。
这位贵族男子,走到凉亭外,便停了下来,连忙下跪行礼,而后连忙道。
“回王子殿下,好消息,据属下的探子来报,东州监察使已经返京了,他们走的是水路,依照估算,回到大凉京都起码得四五日。”
“这是我们出手的绝佳机会,只要殿下一声令下,隐藏在大凉境内的暗棋就会出手,这次说什么也要击杀苏祁安。”
“拿下他的人头,以报舟山岛海战失利,数万名扶桑武士玉碎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