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脑际仍是思绪万千,却是再也不敢回头,这种离别的酸楚,最是撩人心田。那份很容易被放大地不舍,让人潸然幽幽。
杜确也为之动容,叹道:“大哥,我姐姐她好像是越来越在意你了......”
周百年嘿嘿一笑:“杜师弟呀,你真是个木头疙瘩,什么叫越来越在意了?明明是一直都很在意嘛!还有呀,你这话里有大毛病,你现在应该改口叫姐夫了,还大哥大哥的,莫非是叫上瘾了?”
张致远笑道:“无妨,他这是叫习惯了,一时之间还改不过来。其实叫大哥也挺好的,听着顺耳。其实怎么称呼,并没有太大意义,说白了,名字称呼之类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只要不侮辱人格,就是好称呼。”
杜确恍然笑道:“大哥说的甚是!我记得你在盛世山庄吟《侠客行》时,曾诵过这么一句,叫做: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你看这种大侠,连名字都在故意深藏,更何况称呼呢?”
“呵呵,走吧!”
凉风习习的街道上,三骑缓缓而驰,带着节奏的马蹄声,在这深夜中回声荡荡。
“公子!”
“周大哥,什么事?”
“孙大人让我们在北城门与他汇合,如果沿着当前的方向走下去,刚好经过崔府,你要不要......”
“唉!”
崔府在哪里,张致远自然是闭着眼睛都可以摸到。这两天也不知为何,表妹的害羞竟然越来越甚,每天一封书信,却连半个身影都没有出现。
“算了,这种离
别太过伤感!最见不得的,就是心上人流出的眼泪!经过崔府时就不要停了,直接走吧。”
刚说完这话,忽听前方有人喊道:“来人可是表少爷?”
这声音不小!洪亮!
张致远的马术刚学,本就生疏,在这静夜中突来这么一声呼喊,他一惊之下,下意识地猛拉缰绳。
不料,座下的骏马竟在吃痛之下,前蹄高高扬起立马长嘶。而张公子则是骨碌一声,直接摔下了马背!
杜确反映迅速,一个飞身便跃下马来,扶起了狼狈的姐夫。幸好走的很慢,这才没被摔伤。
他娘的!
这是谁在大呼小叫?竟然敢惊我张某人的大驾?
刚想怒骂,却见那拐角处突然闪出来一人,那人手执一柄昏黄的灯笼,灯笼的后面,站着一位耄耋老者,看上去非常熟悉:“你是崔大管家?我正是张致远。”
所来的老人,自然就是老管家崔坚了,他走上前来,躬身一礼,道:“表少爷,我在此久候多时了。”说罢,他又指了指身后的青幔小轿,道:“今晚才刚刚过了半夜,小姐就催促着我赶来这里,说是有些事情要和你交代,你过去和她谈谈吧。”
“表妹来了?”
张致远大感意外,这三更半夜的,她一个弱女子在这大街上干等自己,光是想想,都让人感觉心疼。
目前两人已有婚约,崔坚自然是非常知趣,主动拉了周百年和杜确在一旁小聊,来给表少爷和小姐腾出他们的私人空间。
随着几声轻唤,那轿帘缓缓撩开,从中走出来一个曼妙的身影。借着灯笼摇曳的余光,依稀能看清这美人的妆容。今天的表妹打扮的非常别致,分外迷人。她一抹朱唇,略施粉黛,双耳处银环垂点。她俏脸上含羞带笑,眉宇间又透出淡淡忧郁。在这黑夜中,就仿若是一朵暗绽的昙花,那种凄艳,让人我见犹怜。
“表哥......”
虽然只是一声表哥,那小妮子却羞赧得不能自已,低着头不敢来看。
表妹这是怎么了?怎么比刚认识那会儿还要害羞?
不过,旋即一想心中便恍然大悟,之前和她都是以兄妹相称,虽然彼此暗有情愫,但却一直都没有点破。如今这一纸婚书,可以说是定下了名分,就属于是夫妻关系了。表妹是什么样的人?那脸皮比那葱皮还要薄上百倍,她若是不羞生赧意,那才是奇怪!
“表妹......”
“嗯......”
“你白天时不来找我,却大晚上来这街边枯等,实在没弄懂你是怎么想的。”
崔莺莺看了看表哥,欲言又止,银牙轻咬后才鼓足勇气说道:“表哥,娘亲她不让你登门,主要是怕我心生伤悲,同时也惹得你心生不宁。可是,在你外出之前,我很想见你一面。嗯......你也知道,杜小姐她有点......有点盛气凌人,我本来就有点怵她,现在又定下了名分,更担心她会容不下我;所以,我才拖着不去找你。昨天时,我突然想到了办法,在你的必经路上等候你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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