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作怪!”杜小姐破涕为笑,秋波流转。
方才只是她一时的心神慌乱,才做出了过激的反应,现在想来,心中竟略感羞愧,自然是早就原谅了他。
“达令,你这次出征剿匪,虽然只是个出谋划策的谋士,但也要格外注意自己的安全,打仗不是儿戏,千万不要逞强。”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只要见着势头不对,我一定撒丫子就跑。捉住孙飞豹就捉,捉不住就拉倒,总不能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不过呢,这次剿匪是敌寡我众,孙大人这边是以多打少,我跟着过去无非就是走个过场,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以我估计,孙大人他做惯了文官,从来没打过仗,所以才如此瞻前顾后,显得小题大做,竟然还要拉我去给他做狗头军师。”张致远分析的井井有条,极为肯定的‘洞察’出孙老特务的人性弱点。
“嗯......”杜小姐哪里懂得这些,只能夫唱妇随地点点头。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要带上杜确和周百年。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危险,凭他们俩的本事,足可以保我平安。”
“嗯,那我一定嘱咐好弟弟,让他不能离你半步。他是习武出身,经常地远涉江湖,早已锻炼出来了。而你呢,却是个耍笔杆子的文人,难免会感觉军旅辛苦,若是有他在一旁照顾,我也放心一些。”说到军旅的辛苦,似乎忽感不忍,那未干的大眼睛又再次湿润了起来。
唉!让小舅子护着,这个真的可以!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人呢!
看着泪眼簌簌的杜小姐,张致远心中也是倏然一酸,不觉伸出了臂弯搂她入怀。两个相恋的燕尔此时紧紧相拥,久久都没有分开......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随着日升日落而荏苒流过。孙大人相约的出发时间,已经到了!
这日凌晨,三更才过,杜确便叫醒了沉睡中的张致远。草草洗漱之后,便朝着大门外而去。
刚出了院门,就看见了杜小姐的身影,她早已梳妆打扮,身姿靓丽地立在那里等候。见自己出来,那双脉脉含情的双眸真情流露,深深地看着自己。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睡不着......”
“唉!怎么说着说着又掉泪了,我只是去当个狗头军师,就跟那玩游戏似的,相信过不了几天,也就回来了。”张致远抿嘴而笑,安慰道。
“你这一走,我感觉心里有点空荡荡的。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这一包是给你准备的换洗衣衫,你收到了。”
“这里面装得是我新做的五双鞋子,听说那军旅里面消耗甚大,也不知道够不够你穿。”
“还有,这木匣子里面装的是些点心,你路上饿了记得吃呀!”
唉!这大包小包的,搞得自己像是个流放的犯人一样。
张致远心里一暖,笑道:“我只是短时外出,哪里用得了这么许多,足够我穿的了。嘿嘿,我走以后,你要记得多多想我,也不用想太多,每天想个百八十遍的就可以了。”
杜小姐被他逗得噗呲一笑,嗔了一眼后,脸上再次笼起了思念的阴云。
这还没走呢,就如此的不舍,似乎多看一眼都成了奢望的留恋。张致远深情凝望了片刻
后,旋即将心一横,翻身跨上了马背。
唉!再这样儿女情长下去,真就舍不得走了。
“哈哈......”
哄然大笑,赫然响起!
原来......
大名鼎鼎的张公子竟然不会骑马,就连那马镫都不会踩。别人上马都是先抬左脚,然后再抬右脚,最后才俯身跨上马背。而张致远却先抬了右脚,他这一个翻身,竟然成了面朝马屁股,而背靠骏马头怪异姿态——看账本走着瞧的倒骑马。
这糗可出的有点大!
“嘿嘿!”
张公子咧嘴一笑掩饰住尴尬,心里暗骂了一句法克鱿,便开始琢磨着怎么下马来。可是,这双手抓来抓去,却是没有东西可扶。
周百年笑过之后,急忙托他下来,并开始教授他关于骑马的基本知识。不料,张公子竟颇有驾驭天赋,仅仅尝试了几次之后,就可以勉强地骑行了。
“唉!你连骑马都不会,真不知道孙大人他是看上你哪里了?”杜小姐也是啼笑皆非。
“心仪,回去吧!我走了......驾!”
随着张致远的一声令下,周百年和杜确也翻身上马,一左一右地随他前行。
走出百丈时,张公子忽然勒住缰绳,依依不舍地回首望去,却见那个依稀的身影,依旧伫立在院门之外,一动不动。
晨风吹起了的寒凉涟漪四下荡漾,却拂不去这长夜的孤寂。杜心仪衣袂飘飘,立在那里翘首而望,就像是一座坚若磐石的望夫石,在这无声的夜里思盼殷殷。
“唉!”
渭然一声长叹后,张致远狠了狠心,策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