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国倍出能人,风愚子大师就是其中一个,传言风愚子大师不但精于铸剑、而且面相占卜、天文地理、奇门异术等等神奇之法他都会,在海南国,风愚子大师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于海南国国君。
不过相比另外几位东胜国的名师,风愚子的武功深浅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所有人都应该想到,一个精于铸剑的人,对剑法的认知一定不会差。
所以白云飞毫不犹豫的跟在青衣童子身后,花如玉自然也跟在白云飞身后。
海南国郊外的环境其实和蓬莱岛没有太大的区别。
林木森森,萧碧幽翠,一道木桥如彩虹般横卧池上,池水青绿而冷冽,上面点点浮萍。白云飞当然知道这清幽山涧流下的青泉汇集的泉水就是天下闻名的海南剑池,剑池僻静,远处云彩四合,风中有暮钟声缥缈传来。
绕过剑池,可以看见一个宽阔的石井,井旁有一个朱栏曲绕的六角山亭。
一缕孤烟从山亭中飘出,缥缈的烟雾中,清静的山亭里,有个羽衣高冠的白发老者,在独坐烹茶,他的寂寞,就和这动荡的世间一样。
但凡那些英雄高手,总是在乱世中避世,世人只闻其侠名,却不知其寂寞。
白云飞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海南剑池,悠由远长,这剑池中洗过剑的高手,历代光芒四射,烹茶品剑的人,可说无一不是绝顶的人物,天下无敌的云飞扬、纵横十九州的燕十三、神剑山庄的谢三少、魔教里的任天行、神出鬼没的逍遥侯、公孙谷主和蓝大先生……都曾光临于此,白某有幸,今日竟能被大师所邀,实在是三生有幸。”
青衣童子不禁面有惊色,这洗剑池的来历,白云飞知道得居然比他还多。
他虽吃惊,白发老者却一点不吃惊,只是缓缓的转过身来,注视着白云飞。
他的脸虽然消瘦,但一双眼睛却是相当有神采,白云飞只觉得老者的眼光比剑光都还锋利,还夺人,他甚至还觉得老者在这双眼睛上修炼得有某种特别的功夫。
老者注视着白云飞许久后,才叹息道:“那剑不适合你!”
“什么剑?”白云飞愕然道。
老者道:“白日飞云剑。”
白云飞和花如玉都怔住。
老者忽然道:“你知道我是谁?”
白云飞道:“风愚子大师?”
风愚子点点头,忽又道:“世人传言白云飞和十一郎是当代名剑客,十一郎剑快剑利,白云飞才智过人,今日一见,真叫我失望得很,也不过如此罢了。”
在场的人立即全都愣住,这风愚子的口气简直大得不得了,他居然形容白云飞“不过如此”。
白云飞不禁道:“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愚子道:“我的意思就是白日飞云剑并不适合你用。”
白云飞赶紧拱手道:“还请大师解释一二。”
风愚子忽然笑了:“你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请教。”
“后生仰慕大师才情,愿请大师为后辈指点迷津。”白云飞恭敬的说道。
“那么请上座。”风愚子点点头,吩咐童子道,“给两位看茶。”
青衣童子应声而去。
风愚子这才悠然道:“为人不识十一郎,自称英雄也枉然,若要识得十一郎,就须先识白云飞,白云飞的名字在东胜国如雷贯耳,就连皇家大内阴谋都被白云飞揭破,那么我想白云飞应该是个对权力没有什么兴趣的人。”
白云飞和花如玉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知道这风愚子想说的是什么。
风愚子抬头道:“公子楚当日为我找来一块千年精钢,并请求为你铸把好剑,老夫生平铸剑只为两种人,一乃剑中高手,二乃有德之人。”
白云飞道:“所以大师也乃有德兼有才之人,故而名扬天下。”
风愚子道:“十三路黑道作乱天下几十载,老夫铸白日飞云剑是希望助公子一臂之力,但今日一见公子,老夫才知道那剑其实是把失败的作品。”
白云飞这才耸然动容,这风愚子大师足不出户竟也能知晓天下形势,果然是位世外高人,他忍不住道:“何以失败?”
风愚子盯着他道:“公子剑未出鞘,但杀气却相当重,老夫若是没猜错,公子来海南国之前必已杀人无数,满手鲜血,尽管不少人是该杀之人,但公子也错杀不少无辜之人,无论该杀之人或是无辜之人,都是人,只要是人,就没有别人能决定其生死,只不过呢,这世上能者之多,能者杀,无能者死,杀不杀都在矛盾之中。”
听到这番话,白云飞不禁起身拱手:“大师境界之高,白某当真佩服之极。”
风愚子也不理他,继续道:“白日飞云剑看似小巧平凡,但实则锋利无比,对于力量强大之人来说,无疑是把神兵利器,而要使用这样一把剑,非心若止水者不可驾驭,公子力量深厚,却不能合理运用,试问怎能驾驭白日飞云剑?”
白云飞叹了口气:“大师无愧为铸剑名家,句句实言,白某要多谢大师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