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愚子点点头,道:“武学是命理哲学的一种体现,有人说习武强身就是这个意思,其实呢,剑法又是武学的一种体现,剑贵为兵中君子,用剑者就要求人如君子一般本性单一,或至正、或至邪,而剑的世界又以好剑为尊贵,正和邪就能达到极至,当然,武学也就跟着达到了极至,那么命理也同样达到了颠峰,故而名扬天下,或者遗臭万年。”
白云飞静静的听着,这些话他能听懂,所以他立即把贴身的暗夜流光剑抽了出来,道:“大师请看我这口宝剑,还请大师法眼评定。”
风愚子接过暗夜流光剑端详着,许久才道:“这是暗夜流光剑。”
白云飞赞叹道:“大师确是好眼力。”
风愚子道:“我之所以认得这剑,是因为这剑是我同门师兄弟所铸。”
白云飞算是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原来徐鲁子竟是大师同门?”
“不光是他,蓝大先生同样亦是。”风愚子不紧不慢的说着,“我们三兄弟本是同门,三人都得师傅真传,所铸之剑尽管看似都为神兵,其实剑理却大不一样。”
白云飞道:“愿闻其详。”
“这口暗夜流光剑,应是一口至邪之剑。”风愚子说道,“此剑原为燕南来所用,只因燕大侠本性正直,心性侠义,故能驾驭此等附集怨气的邪剑而不自伤其心,事实上,暗夜流光剑一出,杀戮四起,生灵涂炭。”
白云飞沉默了。
花如玉道:“那么蓝大先生呢?”
风愚子道:“蓝大先生本性偏邪,偏偏铸出来的剑却是至正神剑,故剑正心邪,这样一来剑理命理就可在矛盾之中得以发展下去。”
白云飞和花如玉似乎有些明白他的说法了,这种矛盾的说法恰恰也就是万物发展的根源。
风愚子似看透了白云飞的心思,道:“公子可知道蓝大先生爱徒冯青梅手上那口紫色短剑?”
白云飞惊讶道:“知道!”
风愚子道:“公子以为那位冯青梅剑法如何?”
白云飞皱眉回忆道:“冯姑娘乃是少林请来的强援,不像是本性凶残之徒,但剑法却恰恰走的是最凌厉狠毒的一路。”
风愚子笑了笑,道:“这就对了,所以她年纪轻轻,剑法有这番造诣已属难能可贵。”
白云飞忍不住道:“那么大师呢?大师也是铸剑名家,相剑、铸剑、识剑,我想又有另外一路对不对?”
“这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风愚子的脸色严肃起来,“你能先到我这里,本就是天意。”
“哦?”白云飞道,“难道我的剑路和大师有渊源?”
风愚子盯着他,一字字道:“公子看似侠义,其实是亦正亦邪之人,剑应用正邪难分之剑,剑法应走阳刚阴柔合并之路,正气与邪恶共存之道。”
白云飞和花如玉都吃惊得合不拢嘴了。
这种言论,他们当然是第一次听说。
风愚子忽然大笑起来:“我知道公子当然不相信自己是这种人,但公子恰恰就是这种人。”
白云飞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时候茶已端了上来,风愚子忽然转过头,看了看花如玉,道:“陆夫人,我很奇怪你为何和白公子共走一路?”
花如玉不禁道:“大师也知道我是谁?”
风愚子点点头:“陆夫人和白公子似乎有诸多难解之缘,不过老夫也可实言,老夫劝你早日离开白公子,否则你最后会自其恶果,不得善终。”
花如玉听得心惊胆战,她似信非信的看着风愚子,又转头看了看白云飞,白云飞面色阴沉道:“大师为何对白某研究得如此详细?”
“因为我要你帮我取一样东西。”风愚子不紧不慢的说着。
白云飞道:“什么东西?”
风愚子一字字道:“魔教的黑太阳令牌!”
白云飞和花如玉神情都为之一震,白云飞道:“大师难道也中意魔教之物?”
风愚子笑了笑,道:“当年百晓生的兵器谱,公子能否记得前五名呢?”
白云飞沉吟着,道:“百晓生的兵器谱历代都有所改变,而到了百达通这一代,这第一名是梅老先生手上的水烟斗,第二名是神剑山庄谢三少爷手中的神门如意剑,第三名是小李探花的无情飞刀,第四名是孔雀山庄秋家的孔雀翎,而第五名则是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圆月弯刀,其实这圆月弯刀就是魔教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