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干净而纯粹,不带任何的情欲,只是单纯的、虔诚的亲吻。
像是在为刚才在上帝面前的许诺盖上一个印章。
并没有维持太久。
陆靖白松开她,退了一步。
这一退,便站在了从教堂上面的窗玻璃里投进来的阳光里,他抬手将言陌凌乱的头发理顺别到耳后。
手指在她染上一层粉色的耳垂上轻轻捻了一下:“走吧,晚上还要过一遍婚礼流程。”
“陆靖白,”言陌认真的看着他,眼神从未有过的冷静笃定,“我……”
她微微皱眉,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甚。
男人等了几秒,轻笑出声,牵着她手的力道加大,将言陌拉到身边,“好了,走吧,表白这种事让男人来就行了,又不是表彰大会,我说了还要你感激涕零的发个誓以示忠诚。”
两人刚回酒店就听到有人叫他们,声音欢快,像是一道灿烂的阳光以不可违逆之势闯进两人的心里,“陆大哥,言姐姐。”
是刚下飞机的宁择远和陆小七。
宁择远拖着个大红色的二十八寸行李箱,脸色阴到了极点,手上囫囵缠的一圈纱布尤为显眼。
箱子是陆小七的,里面光是泳衣就装了五套,之后各种衣服、化妆品、包、相机、电脑,二十八寸都差点没装下。
陆靖白挑了下眉,目光扫向宁择远旁边的陆小七:“你这是?”
手上裹着纱布的男人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陆小七已经拧起裙摆朝言陌欢快的跑了过来,“言姐姐,我是陆小七,你明天的伴娘。”
陆靖白眼疾手快的将言陌揽到了另一侧,毫不客气的道:“你离她远一点。”
陆小七:“……”
她有些受伤的扁了扁嘴,一双眼睛格外的晶莹。
言陌看着身侧揽着她腰的男人:“怎么了?”
不是说伴娘是宁择远的未婚妻吗?
“你问问择远,他这手是第几回包纱布了?弄得奚钺的医院所有科室的护士都认识他了,也亏得身体健壮,反应力不错,要不可能现在都只能坐轮椅了。”
宁择远:“……”
言陌:“……”
陆小七小心的看了眼宁择远,小声为自己辩解:“是他在我削水果的时候将手凑过来的。”
晚餐是在酒店用的。
婚礼请的人不多,人已经都到了。
除了陆家和顾家的直系亲戚,其他的就是言陌和陆靖白的朋友,陆氏商场上的人一概没请,松林市局也只来了张局一个。
拖家带口算下来,也就四十几个人。
苏瑾胤也在,言陌微微一愣,她不知道陆靖白还发了请柬给他。
自上次之后,两人再没联系过。
他瘦了些,铁灰色的西装熨烫得笔挺工整,容貌依旧英俊,眸色深沉的看着被陆靖白揽在怀里的言陌。
“言言,”他沙哑的声音在嘈杂的餐厅里几乎被掩盖,“恭喜。”
言陌:“谢谢。”
吃完饭。
秦慕勾着言陌的手:“我们找个地方去坐坐,休了三天假,差点被那个龟毛的德国人念出神经衰弱了。”
蔺叶南正和陆靖白说话,闻言,回头道:“一起吧,我们也正好要出去坐坐,这不是国内,你们两个女人不安全。”
秦慕倒是没所谓,耸了耸肩,给了他一个‘您请自便’的动作。
于是,原本两个人的出行变成了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大队伍。
这么多人,也不可能去咖啡厅,商量后决定去附近的清吧坐坐。
张禹正好从这边经过,陆靖白道:“张局,我们出去喝几杯,一起吧。”
“不了,”张禹揉了揉肩背,“老年人经不得折腾,你们年轻人去吧,这坐了一天的飞机,全身都快要散架了。”
陆靖白:“那你早点休息。”
“行。”
张禹站在走道上等电梯。
他这些年虽然应酬多,但也注重保养身体,一周起码去两次健身房,身材没有太发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