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受我好不好?”我近乎乞求的问。
“我比你大太多了,我会伤害你的。”何婉清说。
“没关系,只要你能接受我,我什么都不在乎。”我说。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先睡吧,我们下次再谈。”何婉清说。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问。
“不是,我是为了你好。”何婉清说。
“我不要你为我好,我只要你接受我。”我固执地说。
沉默。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情形,除了难过,只有沉默。
不知在什么样的结束语中,我们结束了对话。我能明白的是,何婉清没有接受我。虽然她一直都说为了我好,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凌晨两点左右,室友已经全部沉睡。我无法入睡,悲伤和难过再一次袭来。
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寝室。楼道里黄色的灯光很亮,没有一个人。我清晰地听见自己麻木的迷惘的脚步声在空寂的楼道里回荡。
寝室楼大门锁着,我从大门旁边的窗子爬了出去。一切好像有目的,一切又好像漫无目的。
不知不觉来到离学校几百米远的镇上,我看见两家商店仍然开着,然后到其中一家买了一包烟。除了抽烟,我想不出能做什么。
一辆出租车停在店门口,车前打着“空车”两字的绿色提示灯一直在我眼前闪亮。我一边抽烟,一边盯着绿色的提示灯。没有思想。
司机靠在座架上,一只手臂搁在车窗上。他发现了我正在盯着他的车看,然后他看了看我。谁也没有理会谁。
绿色的提示灯忽然提醒或是警醒我坐上了这辆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告诉他何婉清家的地址。
至此,我才明白——或者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想去何婉清家里。
在楼下,我站了很长时间。我十分希望何婉清能突然出现在窗口,然后看见我。但是,现实告诉我这没有不可能。这一幢楼,包括何婉清家里,没有一个房间是亮着灯的。
我固执地站在楼下,眼睛盯着何婉清房间的窗户,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天应该很冷,但是我不觉得冷。我想打电话给她,又不敢打。酒劲渐渐从我身上消失,冷风吹来,我既清醒,又麻木。
不愿离开,就这样站着。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有如此固执过,也许我一心想着的是那个绝没有的可能——何婉清在窗口看见我。
天空渐渐发白,一转眼,大楼里有的房屋子经亮起了灯。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五点,我所注视着的房间依然没有开灯。
寒冷骤然侵入我的身体。为了取暖,我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背靠着墙。墙上的冰冷,穿透我的衣服,直接到达我的脊背。
我盯着一楼的铁门,迷迷糊糊看着有人从铁门里出来,然后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听觉超过了视觉,我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听到重重的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睁开眼睛,看见何婉清和花蕾站在面前。我站起来,可是没站稳就倒下了。
何婉清很快扶住我,仅有的意识告诉我,我只能紧紧抱着她。
我无力地说:“我等了你一夜了。”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我的眼眶。
何婉清用力地将我扶上楼梯,我一边抱着她,一边靠着墙行走。
花蕾独自去了学校。
何婉清想把我扶进她的房间。而我不顾一切的紧紧抱着她,嘴里说着:“不要离开我。”她最终还是把我拖到了她的床上,我不想放开她,可是躺下后,就无力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