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暮扬醒来的时候,那只手铐已经自动解开了,他松了松有些僵直的身体,就听到房门外传来时瑜的声音。
“等会儿小谦就要起来了,你赶紧收拾一下离开,”话语里还夹杂着一些细碎的声音,时瑜似乎在准备着早餐。
男人从床上翻身下来,整理好衣物,出去就看见在半开放厨房忙碌的时瑜。眼眸微沉,他明知道自己走出来了,却连正眼都没有瞧他,甚至没有留他用个早餐。
以前两人住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糟糕,祁暮扬都会给时瑜准备早餐的。
“我就不能吃个早饭再走?”祁暮扬语气有些不快。
虽然昨夜时瑜愿意帮他疏解易感期,他很高兴,但这种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的态度,他接受不了。
他的omega怎么变成这样了?
“食材不够,你自己到外面去吃,”时瑜将两份早餐放好,倒了牛奶,然后就往时可谦的房间走去,中途还不忘提醒,“我希望等会儿小谦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双手插进裤兜里,祁暮扬眯着眸子,目送时瑜走进那间儿童房,然后关上房门。里面传来时瑜喊时可谦起床的声音,接着是孩子讨价还价的声音。
站了一会儿,祁暮扬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
在房间里督促着时可谦起床换衣服的时瑜,一直都心不在焉,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脑子里飞快想着,如果祁暮扬坚持不肯走,等会儿该如何跟时可谦解释。
直到听见大门开启后再关闭的声音,时瑜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有种始乱终弃的渣男负罪感。
“爸爸,你怎么了?”时可谦也看出了时瑜的愣神,不由问道。
“没事,赶紧收拾好书包,出去吃早餐,”时瑜拍了拍时可谦的后背,催促道。
“哇,今天有三明治,”看见桌上的早餐,时可谦有些雀跃,他三两步跑过去,跳上了餐椅。他看了眼对面的盘子,回头指着时瑜不满地叫道,“爸爸,你竟然偷吃!”
“我什么时候偷吃了?”时瑜蹙眉不解,但等他走到餐桌旁,看见自己盘子里的三明治被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后,脸都黑了。
祁暮扬,你混蛋!
今天时瑜在公司忙得有些晚,于是叫了章书乔帮忙接时可谦放学。身为大学教授的章书乔,作息时间相对灵活自由,一般他出马的时候都会早早过去,时可谦也不必在晚托班里待到夜幕降临。
只是章书乔没想到在门口排队的时候,竟然又遇见了祁暮扬。六年了,这家伙简直阴魂不散。
“你来做什么?”章书乔沉声问道。
“接我儿子放学,”祁暮扬眼尾都没看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儿子?”章书乔冷笑,“你觉得幼儿园老师能认你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