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你知道订这场次的人叫什么名字吗?”宴芙一面看一面问。
长嗯了一声的肖清,一动不动地看着那里,待机结束,歪头望向宴芙,“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
“不麻烦了,谢谢。”
已经准备去找大兄弟了解情况的肖清,听她这么一说,抬起的脚放下,人有点懵,只是嘴比脑子快,“小事小事,咱俩谁跟谁啊,客气啥呢,本来就是带你来放松心情,钓钓凯子的,不让你满载而归,怎么对得起你赴我的约。”
豪言壮语里嵌着明显的醉气,让宴芙看着她笑了笑,怕她脑子一急冲出去,拉住她的手腕带到卡座沙发上坐下,将她拿给自己的青柠水放进她的手心,看着她喝下几口,说了句你先休息一会儿,便起身走到吧台区域要了杯生啤。
等待的时间里,宴芙靠着吧台,双眼无聊的时不时看向舞池中心,拇指和食指转动着戒指,剩下的人她一个不识,唯一认识的林赦出去了也没见回来。
肖清口中的狠角色,外面停放的大牛,林赦的出现,而一个电话就能让林赦出去接人的人。
不是他,她还真想不出同辈里到底还有谁能使唤得动林赦。
可他不是应该还在国外吗?
“小姐,这是你要的生啤。”
服务员的声音叫醒了宴芙,转身拿酒,放台面的手机嗡嗡作响,是肖清。
音乐从《PokerFace》切换成《SweetDreams(Radio)》。
是多久看见闫呈的,是她喝完生啤准备再去要一杯的时候。
低暗的灯光,鼓点重拍,女声入场,敲击心脏,宴芙依旧倚靠在吧台边,随意侧头一瞥,望见出去许久的林赦提着酒瓶,笑着和来往的人打招呼,他的后面,是两年没见,从国外回来的闫呈,他低着头,衣袖半撩,露出手臂上不完整地纹身,一手插兜,一手敲击着手机键盘,闲庭信步的跟在林赦的身后。
然后,不偏不倚地从她的身边路过。
嚯。
……
从进门到现在,他似乎很忙,站在那儿大多数时间都在看手机,没人敢和他搭话,但也没人离开过那片区域,都知道和这帮人搭上线,混个脸熟有多重要。
林赦向那帮人介绍着闫呈,他们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与介绍自个,终于抬起头的闫呈,撂了眼他们,冷漠疏离的点头致意。
侧身和林赦说了几句话,渐明的灯光让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人都瞧见他俩嘴角还没消下去的笑意。
是鉴于男人与男生间,有游戏玩,有主意,要行动下狼狈为奸、心知肚明的坏笑。
和他在一起时,这个笑她看多了,不同的是现在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只觉得这家伙和她分手后,这张脸更好看了,举手投足的腔调更浓烈了。
绝了。
手机嗡一声,解锁,有人向她隔空传图,是张备忘录截图,亦有所感的看向闫呈所在的位置,他左手提着酒杯,在灯光下慢条斯理地轻晃杯中的冰块,正低眸看着手机。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他。
下一秒,确认接收。
入眼第一张图片,备忘录上,九个字。
【我们在梦里反复见面。】
砰!音乐层层递进,头顶被布包裹的彩色纸条崩开,哗啦啦落下,气氛热烈,欢呼与尖叫,碰杯与拥抱。
连肖清也激动地跳起来揽住她,提醒她抬头往上看。
可她这时候的心思压根儿不关心环境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宴芙确认了是他,确认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在这儿,确认这局就是设给她的,抬眸,他们隔着人潮,隔着喧嚣,明晃晃地心怀鬼胎对着视。
而后闫呈又低头手指不知在操作什么,抬头,带着那抹宴芙最熟悉的笑意,胜券在握地盯着她,嘴型无声地勾勒出两个字。
———宴芙。
他在笑。
同时,手心酥麻,手机又嗡的震动一声,他又隔空传来了一张备忘录截图,指腹轻点,确认接收,图上是他刚敲完,还热乎的字。
【我想,我们也该见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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