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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不同意收养花花。”她说。
尹春晓杭州归来,一直在和福利院联系,甚至每天晚上都和花花通半小时电话。
“花花每天都要跟我强调,她吃得不多,最近也不爱哭了,还学会了自己洗衣服。她说眼睛停药之后开始好转,能看见亮光,晚上也敢自己一个人睡。”
尹春晓低着头,像自言自语:“我忘不了她那双眼睛。”
程音:“但你要想收养她,得先离婚。”
“对。”
“离婚就意味着放弃一切,你的大house,两个保姆,澳白项链,宝石耳环,漂亮衣服。”
“对。”
“你坚持在这里打杂,赚□□千一个月的破工资,难道不是在为离开做准备?”
尹春晓既然来找程音聊,当然知道她是好的聊天对象,聪慧、通透,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质。
有人生来便有这等天赋,是为慧根。
但医者从来难自医。
“劝别人挺擅长,你自己呢,”尹春晓斜眼,“打算怎么选?”
“什么?”程音企图装傻。
“如果选这位,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将来不会大富大贵,但能正常过日子到老。”她用下巴指了指雏菊,而后又看了眼楼上。
“选18楼那位,物质上不会亏待你,名分么估计没有。退一万步,你本事了得,真嫁入了豪门,个中滋味……”尹春晓笑意凉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得拿东西换。”
程音轻抚雏菊细碎的花瓣,没有说话,但她在听。
“感情这种东西,靠不住,说没就没了。真考虑结婚对象,你得想想,能给对方什么,自己配不配。”尹春晓从无名指上摘下翡翠戒指,对着灯光欣赏片刻。
“万把块钱工资,单亲带个孩子,没房没车,在北京是不是挺难活的?”她问。
“还行,”程音道,“比你现在的条件当然差得远,但不至于活不下去。有个收入稳定的工作,比大多数人已经好很多了。”
尹春晓点头,没忍住劝了一句:“你现在这状态,真挺好的,而且会越来越好。所以,如无必要,最好别结婚。”
程音:……
道理她都懂,问题是,现在她确有这个必要。
虽说办法总比困难多,但这个困难如果好克服,程音也不会一直拖到今天。
陈嘉棋的提醒句句在理,婚姻不是儿戏,而是一种法律行为——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对方身负巨额债务,一纸证书就能把她变成债务共有人。
不知根底的,还真不敢随便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