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木和湖泊以及四角金子不被移动的情况下,刘丽丽的魂魄将生生世世锁在这个森林里,或许等到吴胜自然老死的那一天,都不会有人发现这里埋了一个人。
“好恶毒的人啊!”王姐感慨过后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你说这两个案子有联系,难道是刘丽丽的灵魂出来了?”
“没错,”崇禧说,“大概在一年半之前的冬天,有几个人经常去那片树林里烧烤,随手扔掉的垃圾也不收拾,惹来了很多野猫野狗。久而久之,动物们闻到深埋在土地里的气息,将她的残肢挖了出来,破坏了阵法。”
“跳楼的这个人,就是经常过去烧烤的常客。”
王姐不明所以:“那为什么她不去找害了她的吴胜,反而要找这个人呢?”
“两点,”崇禧说,“一是动物们只叼出了她的一根腿骨,不足以让魂魄完全脱离阵法。她本人还是出不去,但如果有人凑近,那就能感受到她在阴间的召唤。李成宇就是被诱导,才会在深夜梦游,从楼上跳下来。”
“所以刘丽丽现在变成了厉鬼,找不到吴胜就不分青红皂白诱导其他无辜人,让别人自杀泄愤?”崇禧摇头:“李成宇不无辜。是他不收拾烧烤过后的垃圾,以至于刘丽丽的骨头被狗叼走,这是对她的侮辱,所以她要报复。”
说这话时,李成宇的父母也在一旁。
李母想起了什么,告诉崇禧:“这一年里,我经常做噩梦,梦里都是那些恐怖的画面,我以为是因为成宇的死,让我有了心理阴影。”
王姐问:“你梦到什么了?”
李母摇摇头,痛苦地按着额头:“我都不记得了,梦里非常清晰,一醒过来就全忘了。只记得自己做了噩梦,梦里都是血迹,剩下什么都忘了……”
“你梦到被人追杀,一直向前跑,可后面的人就是穷追不舍。”崇禧说,“你不断回头望,对方的脸近在咫尺,越害怕越想回头,直到惊醒。”
话音刚落,李母也想起来了。
“没错!就是这样!”
崇禧又说:“还梦见了有人敲窗,窗户上面都是血手印。”
“是的!”李母落下眼泪:“我在梦里也喊成宇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我!”
如何也没能想到,痛失爱子这件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时候路过李成宇的房间,她还觉得儿子就在里面,看着鞋柜里一尘不染的皮鞋,做和以前一样多的饭,摆好碗筷等待儿子下班回家。
多少次午夜梦回幻听起床,疯了一样狂奔到儿子的房间,然后对着空无一人整洁的床单失声痛哭。
崇禧说:“你也曾经在湖泊边吃过烧烤,她下一个要找的就是你。”
李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白发送黑发本来已经很憔悴,这一年里也一直在踉跄地活着,如今听见自己死期将至,再也忍不住情绪,捂着心脏吃了好几粒救心丸才管用。
李父忙问崇禧:“我们一家人都去吃过烧烤啊,那接下来是不是也会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