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白鹭空出一只手递了个药瓶过来,闫礼连喝了两口,渐渐缓了过来,叹息著说:“差点忘了这个,我身边这麽多人,还是你最牢靠。”
白鹭没有答话,专心致志的驾驶著飞机,四周只剩下嘈杂的噪音,闫桓窝在座位上好一会,觉得闫礼有些不对劲,他的肩膀整个的歪在自己身上,还越来越沈,几乎像要完全躺到自己身上一样。
“喂!”闫桓搞不清楚他打著什麽主意,只得低声喝了一句,往他肩上推了推,却听扑通一声,闫礼栽进了座位间的空隙里,闫桓蓦然觉得脊背一凉,抓著他的後领把他翻过来一看,却见这位曾经的大哥已经口鼻流血,死去多时了。
“别怕。”白鹭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让震惊的闫桓暂时缓过了神。
“是你干的?”闫桓扑到了驾驶座的背後,“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面对著急促的问话,白鹭还是平淡的回答:“这是苍鹰的命令,一会在西郊别墅把你放下去,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你……”闫桓对著身边的死尸一阵心悸,又难以理解的问道,“你为什麽会听他的话?”
白鹭沈默了片刻,转过了头:“我的妻子和儿子,在他手上。”
穿过距离西郊的一片灌木丛,就能看见自家别墅那黑洞洞的影子,闫桓第一次感觉到那里的亲切,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突然一声隐约的爆炸声惊扰到了闫桓的脚步,他停下来仰起头向远处的天空看去,那架正在远去的直升机在空中爆炸了,而那个他一直期盼想见到的男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白鹭为什麽要自杀,闫桓并不想去猜测,他已经极度的疲惫,走进空旷的屋子里时脚步都在发软。屋子里的仆人只剩下那名哑女,她看见闫桓时有瞬间的吃惊,随即上前扶著他去了楼上的卧室。
这里已经被重新打扫过了,窗帘被卷到了两边,和煦的阳光从落地窗户里直射进来,照的床铺都散发著温暖的气息。闫桓没有去管那些光线,他躺在床上,将这些天的事又重新回忆了一遍,这是他向来的习惯。
恢复过来时天色已经将近黄昏,闫桓睁开酸涩的双眼,缓缓翻了个身,然後,僵住了。床边的矮几上放著一封信,封面很是眼熟,正是父亲留下的那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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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段应该就能结束了……………………趴
第十章(下)【完】
虽然神智还没有很清醒,可是闫桓敢保证,他睡过去之前矮几上根本是空的,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先前的确是那个男人从保险柜里拿走了信,现在放回来,可能是告诉他,谜底是时候揭晓了。
闫桓有些粗鲁的扯开信封,拿出那张薄薄的纸片,是父亲的字,那上面写著父亲给千山会的最後一道命令──让千山会在他死後彻底消失。
他拿著信纸呆了一会,再抬起头时,忽然觉得脑中一阵晕眩,在洒满余晖的露台上,站著一个穿著长风衣的影子,那人的双手闲闲插在口袋里,似乎打量了他很久。
“苍鹰……”闫桓喃喃的低语,有些虚弱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男人背著光的脸有些微笑的轮廓:“你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