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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夏的确每一秒都是煎熬。
江南的气候原本就并不适合他的体质,再加上长途跋涉,屡次换车,甚至刚才还亲自搬运了二十秒儿童行李箱。
刚才下车时短暂的沸点状态已经快速褪去,他眼底染着的兴致也一同消失无踪。
连夏下意识伸手抵住戚韶之的胸口,重而猛的狠狠咳了几声,咳的从喉腔里泛上股腥甜的味道。
由于过分用力。
待连夏松手时,戚韶之的衬衫已经被抓得揉成一团,配着连夏纤细的五指,有种奇异而零落的美感。
弥长的钝痛让连夏的眼前终于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他定睛去看,几点隐约难见的猩红溅上戚韶之那原本纯白的衬衫,再加上被自己揉皱的面料——
“啊……抱歉。”
连夏葱白的指尖随意抹过自己的唇角,确定没带出血后,冲戚韶之弯出个笑,“我不会洗衣服。”
烈日下的镜头捕捉不到单薄的几点血迹。
但却能清晰的拍到连夏猛烈的咳嗽。
戚韶之扶在连夏腰间的大手向上,带着温度的从上至下抚过背脊:“不用担心,是很有艺术感的作品。”
连夏:“……”
抽象派是挺抽象的。
连夏的身体早已经不是能通过短暂休息就能回复的状态,整个节目亦不能全组等他一个人。
导演组开始cue流程:“欢迎各位嘉宾来到属于你们的日子,在这档节目里,各位将会体验到养猪的快乐,种田的趣味,农耕的……”
连夏似睡非睡的倚着戚韶之小鸡叨米。
导演:“那么接下来,各位每日的生活所得将完全靠自己的双手来获得。好的!那么我们现在就进入第一项,耕种环节。”
“在我国农村许多偏远地方,依旧采取动物犁车的形式。今天,各位嘉宾就要使用犁车进行耕种,耕地面积最大的嘉宾,将获得优先挑选住宿地的权利。”
住宿地?
连夏快彻底阖上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些,随后瞅了瞅天上火烧火燎般的太阳,重新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不会种地,手疼,我不挑,可以睡桥洞。”
但口是心非,连夏其实不太想放弃自己的人型坐垫,也不太甘愿住桥洞。
于是眼巴巴的拽了下戚韶之的衣角,“偶像,桥洞冷冷,捞捞宝贝。”
戚韶之突然笑了。
国内外的很多媒体采访过他,也拍摄过许多照片,但无论哪一种照片,都从没拍到过戚韶之朗然大笑的模样。
他灼灼的目光停在连夏身上,许久才道:“最好的住宿地能睡几个人?”
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