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唐的第二篇论坛贴>
标题:国贸惊情一吻:一号线太挤亲了陌生男的
正文:事情是早上发生的,人是晚上抬走的。
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一,我背着电脑挤上了一号线,奔向并不美好的上班之旅。早上9点人实在有点多,我艰难地挤上地铁,闭上眼睛,打算在人潮涌动中小睡一下。
不知不觉,国贸到了,我一直在门口,因为有人要下车,我就先下车到站台上,给他们让出通路。此时一群上厕所永远不会再通畅的上班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上了车!占领了我原本门边的位置!看着上不去的我各个露出得意的神色!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看时间真的也是要迟到了,我必须挤上这辆车!我暗道一句:“妈妈我爱你”,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关门的铃声在我身后响起,我成功上来了,成功回到了梦开始的1号线!还没来得及庆幸,我已是感觉到不妙,现在我和一个男的面对面脸贴脸早已突破了日常社交距离,我努力寻找头应该往哪边转,试图不和他再暧昧
门,缓缓的关上了。车门把我向前稍微挤了一点,我直接亲到了面前陌生男人的的人中。
我上了一天班也没缓过来,谁来安慰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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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林唐在实习的第二十天在论坛发布了上面这篇帖子。
他也没想到为什么自己刚决定再一次试试做自媒体的第二天就遇见了这么一摊子又狗血又炸裂的烂事儿,但把这个事写成帖子发出去之后,这个帖子居然莫名其妙的爆了。相比林唐以前账号发的帖子,这个狗血贴的热度可以说居高不下,没一会儿浏览量就窜到了四位数。
他隔几分钟就看一眼,总会有几条新评论,有的问后续,有的艾特自己的好友来吃瓜,有的问贴主是男是女,有的分享自己在地铁上的离奇经历,好不热闹。
林唐滑着自己帖子下的评论区,在众多的艾特和问性别的评论中,有好几条评论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好像和帖子的内容没有关系。
来自用户“小河煤鱼桑“的评论:“竟然没有英语单词?”
林唐看到这条评论觉得很疑惑,英语单词是什么?最近的新梗吗?他截图发给好兄弟小艾,小艾很快回复:“哦英语单词啊,是前一段时间火起来的一个梗,我给你找找那个帖子哈。”
小艾甩来一张截图,上面帖子的标题赫然写着“突然发现前男友去做鸭了”。
林唐看得一惊,这和英语单词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和闺蜜去酒吧点男模,突然点到了前男友。
我震惊了。
他懵了一下,跟我说熟人可以优惠点,299一晚。
我正不知所措。
闺蜜突然拉住了我。
‘贵了贵了,他太狡诈了,上次我睡过,只花了250,。
guile
贵了
guile:狡猾,欺诈”
原来是这个意思观众以为他是编的。
大家以为他的帖子是最后放个英文单词的离奇故事,是用来让网友的吃瓜欲望和对知识渴求达到双重满足的网络垃圾。
居然还有这种套路林唐被震惊到,但更多的是一种委屈的气愤,明明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为什么大家不相信是真的呢
他又打开论坛,这么一会就已经又多了几条新评论,他找到刚刚那个爱学英语的用户,回复评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家以为我是编的!”
虽然有点不爽观众对他帖子真实性的怀疑,但他也没什么能耐反抗,只能在回复评论的时候,多打几个“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像这样就可以宣泄掉一部分自己内心的憋屈和无所适从。
不止今天,这一个月林唐都挺倒霉的,月初玩游戏抽卡,已经给喜欢的角色攒了两个月道具只要不是每次都到必定出金的时候出货就可以轻松拿下,但果不其然歪了。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时上头没忍住给游戏里氪了个648——还是没出货。
本来剩下的钱精打细算点省吃俭用点是可以勉强支撑起开销的,无非是想喝饮料的时候就咽咽口水,在基本伙打饭的时候少打一个肉菜而已。他本想着坚持到下个月,等生活费一到账就又是一条好汉!
结果,他在学校外的天桥上又遇见几个卖清洁剂的骗子,被狠狠敲了一笔。
那天林唐正看着手机悠闲散步呢,一个光头彪形大汉咣当一下跪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个魂飞魄散。
趁着林唐在震惊中,对方流利的自我介绍起来,说自己也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现在正在实习,工作内容是卖羽绒服的清洁剂,哥您看这个真的很好用我给您试用一下。
林唐没听清是哐叽一声还是噗呲一下,一大坨泡沫就被眼前的光头挤在自己的羽绒服上,又被一块依稀还能看出本来颜色的抹布迅速地抹掉。
“怎么样哥,干净吧?”光头呲着个大门牙把自己给逗乐了。
林唐心里一瞬间闪过四五个念头:您这个样子看着年纪都能当我爸了就别叫我哥了吧、我这刚洗的羽绒服你抹哪儿不干净啊、咱有话好好说别跪着了成么我实在是受用不起啊、那抹布到底是黄色还是绿色
但他嘴上反应不过来,在光头期待的眼神中沉默了三四秒,憋出来一句:“嗯”。
光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小卡片,用生怕让人看清的速度在林唐眼前晃了几下:“看到了吧哥,这是我学生卡,你也是咱学校的吧咱们还是校友呢,怎么样校友实习哥你给支持一下?这个清洁剂单瓶价格是二百六,这样吧哥,你拿三瓶我一共算你六百。”
林唐摆摆手要走,刚往旁边侧了侧身,旁边两个年纪体格不亚于光头的大汉立刻挡在了林唐面前。林唐往左往右实在是没找到空隙突破包围圈,一抬头又对上三人不怀好意的眼神。
没办法,走是走不了了,看来还是得花钱消灾,不知道为什么林唐完全没想到还能找警察叔叔主持公道,所以他只好哭丧着脸交了600块大洋,终于带着三瓶清洁剂逃离了事发地点。
他以为起码清洁剂是货真价实能派上用场呢,羽绒服作为大件确实不好直接丢进洗衣机,要是真有效果也勉强算个实用货。
回到宿舍发现,羽绒服上明晃晃沾上了一片渍。像是水痕,在羽绒服灰色的面料上格外显眼,摸上去又是干的。
他赶紧拿出刚买的清洁剂,拆开包装,开始清理。但越是拿那清洁剂擦,那片渍的面积就越大,仿佛存心和他对着干。
后来发现:沾上污渍的区域正好是光头给抹了清洁剂的地方。那重金买来的清洁剂就是元凶,不是污渍没法清理,而是这污渍本身就是清洁剂沾上去留下的痕迹。
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像这两句用在这里也不太对得上语境。总之林唐是欲哭无泪。赔上这一笔钱,这个月的生活费就不够用了。
虽然几百块钱的窟窿倒也不是没办法补。林唐打算下半个月多点几次外卖,这样花呗要到下下个月才用还,这两个月省着点,别再遇上骗子就成。
其实更快的办法是直接找爸妈要,他家还算富裕,爸妈要是听说儿子被骗了钱也肯定会给他补助一点,但是要是告诉他们就肯定会数落老半天,说不定自己被骗的经历还会成为亲戚们的笑料。在林家,或者说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家庭之中,爸妈不把孩子的面子当回事是惯例,林唐不想和爸妈开这个口。
看来自己饿肚子的刑期延长了一个月,林唐着实愁眉苦脸了几天。但老天其实帮他想好了解决办法:他有手有脚,完全可以去工作。现在大四又没有课需要去上,身边的同学朋友有好些都在实习,完全可以找个班上上,既能积累工作经验丰富简历,又能赚点钱补上被骗的窟窿。
奈何林唐沉溺在没有饮料自由的悲伤之中,怎么也没想到他还能去上班。大数据可能也看不下去了,开始猛给他推实习经验帖,刷了几十个帖子他如梦初醒,原来还可以去找个班上啊。
说干就干,林唐赶快开始张罗做简历投岗位的事。和自己专业对口的代码类科技类岗位全pass,自己学了四年实在是没学明白那东西,对代码的掌握程度只停留在可以熟练输出“helloworld”的地步,实在干不了相关工作。
选来选去,可能也只有运营岗位能和林唐的兴趣沾点边,他老是想着自己也能当网红拍段子,即使自己脸皮薄如蝉翼。“
好!那么目标就是能和网红或者内容搭上边的工作,看看有没有入行的门道!”
为了编简历,没有工作经历的林唐甚至把自己当游戏版主的事给写了进去,公司直接大言不惭的写上开发游戏的那家大公司,草草做好简历就赶紧按了一键投递。没想到真的接到好些面试邀请,好像hr们并没发现他只是写过几篇游戏攻略。
林唐面试了一周,经历了不少性格迥异的面试官。比如把他夸上了天恨不得让他立刻入职的铁t,但后来发现那个岗位表面是运营岗位实际工作内容是打电话卖货;有点啰嗦但掌握最后一轮面试拍板权的光头男,大叔说你可以反问我了结果被一个简单问题问住了;看起来很和蔼很有能力和经验的姐姐,扬言林唐一入职立刻让他独立负责一个项目,但表示没有人带教
运营岗位的工作大差不差,林唐最后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岗位入职了。分配的带教姐姐是校友,人也很热情很照顾他,告诉他要是天气不好就说一声别来上班了,还经常请他喝奶茶。日子就这样平静无聊的过下去。
开始实习工作的第一天,无事发生。
开始实习工作的第二天,无事发生。
开始实习工作的第二十天,林唐挤上地铁去上班,然后在换乘站被地铁门挤得亲到了别人的人中。
侯戈在地铁上注意到了一个男生。
别误会,侯戈是直男,只不过那个男生长得像是一个他见过的人。
那个男生比侯戈稍微高一点,戴着口罩和眼镜,用一只手抓着栏杆,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好像是在打字。
本来侯戈只是无心向那个男生的方向瞥了一眼,结果发现那个男生皮肤很白,就多看了两眼,在心里猜测了一下是不是用了素颜霜。但他马上又发现那个男生右边镜片比左边镜片厚不少,导致两只眼睛看起来不一样大。
很白+眼镜,这两个特征迅速唤起了他尘封的记忆。
他上大一的时候,也遇见过这么一个人。
那时候的他自己刚进入大学校园,又青涩又懵懂,还没搞清楚高中和大学的区别。看到路边有不同的社团发招新传单,他都接下传单按着传单上的联系方式包了名,想着多进几个组织玩一玩,好好体验一番大学生活。况且面试也不一定成功,多面试几家总有地方会愿意要他。
学生会、社团联合会、演讲社、棒球队、辩论队各个社团的面试方式大同小异,基本就是做个自我介绍,再做些和社团主题相关的活动。学生会问他在学生工作中遇见问题要怎么处理,演讲社让大家挨个做三分钟演讲,棒球队直接递给他一个球棒让他击球试试。
其实大部分组织都没打算筛人,设计的环节也没有刻意刁难人,提前做点功课就能轻松过关。侯戈很快就掌握了这套游戏规则,成功地加入了一些看起来还算好玩的团体。
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辩论队了。没有自我介绍,报名之后直接安排了辩论题目和对手,让每个新生直接打招新赛,按表现来判断入队人选。
侯戈从来没接触过辩论,他报名是因为看过《奇葩说》,觉得那档辩论综艺很有意思,想体验那种用层出不穷的俏皮话吵架的快乐。
他一直记得自己拿到的题目:成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有利于/不利于个人发展,他的持方是不利。
他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场比赛算是他进入大学以来的第一个挫折,辩论队的面试也是他报名的诸多面试之中唯一一个没能通过的面试。
侯戈为那场比赛写了三千多字的发言稿,查了不少资料,他自认为做足了准备,甚至他到现在还记得提出精致利己主义者这个概念的人是北大中文系的钱理群教授。
但那场比赛的结果是他和对手,一个漂亮的女孩,各自念完立论稿之后,在对辩环节就被一个高高瘦瘦的面试官师哥打断。那个打断他们的人问他们是否准备了结辩稿,对手说没有准备,侯戈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准备了,那个人就直接说那这场比赛就可以到这里结束了。
面试者很有礼貌的问了侯戈和对手女孩的专业,然后让女孩先回去等结果。
等女孩离开,他告诉侯戈这是理工辩论队的入队招新面试,只有理工类专业的学生可以报名,而侯戈的专业是国际新闻,不应该在这里报名,而是应该面试自己学院对应的辩论队。
侯戈这才明白自己报错了名,满屋子的师哥师姐嬉笑起来,让他稍微有点脸红。
到这里其实还没什么,但那个负责面试的师哥又添了一句:“其实我建议你不是真的对辩论很感兴趣的话就没必要报名你们自己学院的辩论队面试了,以你今天的表现来看通过的机会是特别渺茫的。你和你的对手都对这道题没有任何理解,一直在讲车轱辘话,而且也没有任何辩论的技巧。你们这场比赛我称之为笨蛋vs迷糊,你就是这里面的笨蛋,如果还要继续接触辩论的话要好好下点功夫才行。”
说完,他和屋子里的其他人聊起天来,侯戈站在面试教室的讲台边,抿着嘴捏着自己的口袋边,不知道该不该说话,也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有人注意到他,告诉他可以离开了。侯戈一言不发,把东西塞进背包走出了教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离开教室的时候好像看见那个批了他一顿的男生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他走出教室门,下一组面试的同学被招呼进了教室。他就一屁股坐在教室门口给等待面试的同学准备的椅子上。
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失败、毕竟是报错了名,就算他发挥的很好也没法通过面试、那么多社团不差这一个。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他还是稍微有点委屈。
他平时也不是玻璃心的人,但是这个辩论队面试带给他的体验真的是很糟糕。三番五次的被打断,自己一句话没说就被批了一通,告诉他表现得很差但又没说具体差在哪里。对方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就比自己早上一年学,却拿出一副前辈的姿态,再并不了解侯戈准备情况的时候直接评价他是“笨蛋”。
明明他很认真的查资料准备了,但是被说成一无是处,努力被否定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他坐在教室门口调整呼吸和情绪,打算整理好心情再离开,完全没注意到旁边什么时候坐下了一个人。
那人坐定之后和侯戈搭话:“同学你好,你是下一组要面试的同学是吗?”侯戈摆摆手苦笑了一下说没有,自己已经面试完了。
侯戈回答完问题看了那个人几秒,对方戴着眼镜和口罩,皮肤白得甚至有点反光。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映在两人身上,照在那人皮肤上的光线几乎全被反射到了别处,那皮肤被照的甚至隐隐有点透明。
对方听完侯戈对他问题的回答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本着不冷场、不让话掉到地上的原则,侯戈反问了对方一句:”那你呢,也是来打招新赛的吗?”
对方笑了笑说不是,他是负责面试打分的面试官之一,只不过有点其他事情耽搁了所以迟到了一会。
侯戈说:”原来是辩论队的师哥哈哈哈,那师哥你不直接进去吗,上一组同学刚进去没多久应该还赶得上。”对方摇了摇头说没事,等这组比完再进去吧,现在进可能会打扰到他们的发挥呢。
侯戈和对方对视了一眼,两人客套的笑了笑。
侯戈一直对刚刚自己的比赛耿耿于怀,想到刚好这个师哥应该懂屋里那些人面试的标准,吸了一口气问:”那师哥能帮我看看我准备的立论稿嘛,刚比完里面的师哥说我表现很差哈哈哈,因为没接触过辩论,想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师哥一愣说当然可以,又皱着眉头问侯戈:”他们直接说你表现得很差吗?应该是让你回去等结果通知才对吧。”侯戈赶紧解释自己是因为专业问题报错了名,可能是这个原因让里面的人直接说了面试结果。
师哥点点头说明白了,他一边接过侯戈从背包里拿出来的稿子,一边说:“里面那个师哥有时候说话有点直,要是他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替他给你道歉。”侯戈赶紧说没有没有,师哥这才开始看他手写的资料。
看了几分钟,师哥开始给他讲解:
“你的立论其实结构没有问题,首先是资料和定义的阐释,后面是大论点和分论点,每个分论点后面跟论据,这一块还挺好的。”
”只不过,确实还是有很多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最前面的定义和资料很多,花了好几百字介绍精致利己主义者的来源、发展,但这些都不必要,你只需要自己对这个核心概念有一个定义就可以,比如你可以定义精致利己主义者是会在各种决策中做出利己选择的人,在损人利己的情况下他也会做利己选择,并尽量掩盖对他人的损害。这个核心概念讲明白,让听众、评委、对手能够认可就可以。”
”你还花了几百字写什么是有利于,什么是个人发展,但这两个概念并不是这个辩题的核心概念,大家也对这样的概念有一个普罗大众的基本共识,所以不需要花这么多笔墨,可以适当简略,甚至不在这里提。但什么是有利于,什么是发展涉及到一个东西叫做辩题的标准,这个问题我们后面再看。我们还是先说你的定义,你写了这么多资料在这里,但是你对精致利己主义者的定义是什么呢?”
侯戈一下子被问住了,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师哥继续说:你看,这就说明你虽然引用很多资料,但并没把这个定义说清楚,你自己也对这个概念没有想法,那接下来的辩论就很难成立"
那位师哥那天科普了好多关于辩论的基本知识,下定义、与对手达成共识、怎么准备辩论赛、怎么查资料、怎么在比赛的质询环节中问问题给侯戈讲明白了他稿子的不足,还很贴心的安慰他其实这道题很难,辩论小白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
侯戈被批评的郁闷一扫而空,甚至有点开心起来。师哥讲解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对方的脸,那位师哥的镜片右眼比左眼厚很多,导致两只眼睛的大小看起来不一样大。虽然师哥带着口罩,侯戈没见到这位神秘师哥具体长什么样子,但这个细节他一直记得。
后来侯戈又参加了自己学院的辩论队招新比赛,通过那位师哥给的技巧成功通过面试。
再后来,他也与理工辩论队的同学打过友谊赛,但却再也没见过那位皮肤很白,两眼镜片厚度悬殊的师哥。
想到这里,侯戈打量着面前和当年那位师哥有点相似的男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上前打招呼问问,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大四,那个师哥早该毕业了,眼前人肯定不是他想的人,遂作罢。
侯戈不知道那位师哥留了一级,所以才能站在他眼前,和他搭同一班地铁。
他也没发现对方已经有意无意的瞥了他好几眼。
他也没想起前几天,眼前的林唐在换乘站被早高峰的人流挤得和他贴在一起,亲到了他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