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也没人再送来食物。
魏离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他挣扎着扶住床柱站起来,想推门出去,却发现门被落了锁,根本打不开。
重新绕回房间里,只有一壶冷了的茶。
没有办法,他只得喝了两口冷茶润润干涩的唇。
很快,他又开始觉得冷。
聂枣没有虐待他,给他留的衣服和被褥都够厚,但天寒地冻,这里又没点火炉,到了夜晚就显得格外难熬。
他不会武艺,身子骨虽然还不错,也只是较一般人而言,如今皮肉伤未愈,伤痛刺骨,越发冷得厉害,魏离不得不抱着被褥死死缩在床榻上,牙齿冻得发颤。
聂枣。
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在牙齿根里咀嚼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受这么重的羞辱;如果不是受了这么重的羞辱,他不会这么放不下;如果不是这么放不下,他不会这么四处寻她,反而被她伙同人重伤,更不会来到这个叫鬼都的鬼地方……
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再出现在她面前,他一定不再顾念旧情,把她碎尸万段……
迷迷糊糊想到这里,魏离冻着睡着了。
第二日,聂枣仍然没出现。
魏离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冻得没知觉了,他趁着白天暖和一些,来回在地上走动,每一脚都像是踩在冰渣上。
第三日,聂枣还是没出现。
茶壶里的茶水已经被喝干了。
魏离已经没力气再走动了,他蜷缩在被褥里,手上和身上很多地方都红肿发痒,大概是冻疮。
他哆嗦着唇想,如果这时候有人给他递上一碗热粥,他愿意赏给她五百金。
第四日,魏离觉得自己快死了。
其表征是他发现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看见他的父王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婚宴上摆了无数精致华丽非凡的美味佳肴,每一样都香气扑鼻,引得人食欲骤起。他穿着长及足部的玄端礼服,披着华贵的雪白狐皮裘袍,外头还有丝织的赤色锦衣,一派风姿卓然气度,由他哥哥魏敛领着他去见他的新娘子。他急着吃饭,便迫不及待地去牵新娘子的手,新娘子温存浅笑,羞怯又美好,对他说,夫君你先去吃点东西吧。
他更是心花怒放,刚夹起一块肉即将送入口中……
魏离醒了。
第五日,当门再度被推开时,魏离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聂枣端了饭食进来,放在他面前,那模样虽和温存浅笑差了些许,但魏离不想计较了,他饿得腹部抽痛难言,抢过碗筷便吃了起来,等腹部感觉已再撑不下,才恋恋不舍放开。
那分明的饱胀感让魏离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境。
他很快恢复了抵抗和不配合的态度。
聂枣没理会他的态度,收了碗筷站起来,便要离开。
之前饥饿和寒冷带给魏离的恐惧实在太甚,那一瞬间,他被惊惶的情绪占领……万一聂枣又过几天才出现怎么办?
“别走……”
聂枣闻言停下了脚步,问:“怎么了?”
魏离说不出口,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淌下来。
“冷……”
“想要暖炉?”
魏离艰难地点头:“是……”
聂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