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枣深沉:“而且以一敌千,看起来颇为能打……也许有些事我们要重新计划一下……”她顿了顿,“令主真的是人吗?”
“或许从前是,但现在不一定了。”公子晏也沉思,“至少他曾经爱过某个人。”
“你觉得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反正不是你。”
“废话,看就知道只怕那女子早已经作古,不过……”聂枣毫不留情道,“直接动手杀令主看了希望渺茫,如果知道他喜欢的女子是何样的,装成那样攻略令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公子晏更不留情地嗤笑道:“你在令主身边这么多年,摸清了他的喜好没有?”
聂枣沉默了一会:“你觉得他对倾夕动过心没有……你是男子应当能分析出一二吧……他们毕竟……如果不是倾夕最后反叛,也许能白头到老也不一定。”
“令主不会老。”
“我知道,这不是重点!”
公子晏低头重新看倾夕所写,那些字迹看起来不像是写的,倒像是什么凝成的,他看了一会,道:“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魂么?”
“不信。”聂枣直接道,“若真有鬼魂,这世上又怎会有这么多悬案。帝都光我知道未破的杀人案件就不下数十起,且都恶劣无比,真有冤魂早便伸冤去了,怎么还会留这些恶人性命。方才也不过是我们见到幻觉了而已……不过我信执念。”
“执念?”
“譬如你此时若有什么执念,而我将你诛杀在此地,人死所思所想具都溃散,可若你的执念十分强烈,或许会盘旋此地久久不散,而产生一些古怪的现象……这并非鬼魂,而仅仅是……执念……”
聂枣的声音低而幽冷,公子晏打了一个寒颤,觉得周围也无端阴冷起来。
“你是说……倾夕的执念在此处。”
聂枣的视线移向了那张书案,书案极长极大,乌木所制,厚重而深沉。
她抚摸着书案一寸寸探下去,至中时忽然一凛,手指按下什么,然后猛然上掀,那书案竟被她掀开了一半,薄薄的尘埃飞扬,瞬间露出一个幽黑的空间,一股难言的气味从中溢出。
公子晏赶忙过来看:“这是……”
聂枣掩住口鼻,稍稍退后,接道:“倾夕的尸身。”
那书案原来并不是书案,而是一口棺木。
尘埃散去,里面的尸身也渐渐暴露在空气中。
两个人看清,都是一惊。
已过十年,然而倾夕的尸身却并未腐烂,通体甚至还有些光泽,她穿着一身素色长裙,双手放在前胸,静静合着眼眸,唯独苍白诡异的面色暴露了她并非活人的事实。
而她身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草,这恐怕是让她不至腐坏的原因之一。
好一会,等那气味散去,两个人才大着胆子靠近。
苍白憔悴泛着幽幽蓝光的面色让倾夕的美貌大打折扣,但仍不失为一位倾国美人,聂枣盯着她看,也失神了一会,她几乎无法想象,这个人若活过来,鲜妍一笑能有多美,只怕是要满城失色了。难怪这么多男子为倾夕神魂颠倒,就连她是女子,都被这样的容颜蛊惑了片刻。
而她身边的公子晏显然看了更久,聂枣无奈,只得叫他:“醒醒醒醒,这不过是个死人。”
半晌,公子晏才回魂,有些涩然道:“她那故事,还真是所言非虚,不过……”公子晏盯住倾夕的脸,道:“或许是我的错觉,她眉眼好像有几分像你……
“哪里像?我怎么没觉得?”
“当然,就容颜你差她远了,这只是……”公子晏没有继续说,而是道:“错觉罢。不过,令主既然保留着倾夕完整的尸身,我觉得他也并非毫无感情。这上面的灰累积远不到十年,说明这期间他恐怕有来看过她,只是最近未曾来而已……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若非有感情,我想不出第二种解释,他原本可以任由她的尸骨腐朽化作枯骨。”
聂枣仍在沉思,眼睛尖却在倾夕的棺木里瞟到了什么。
她靠近,小心翼翼将那东西取了出来,是一柄已经锈迹斑斑的钥匙。
聂枣立刻在四周搜查起来,公子晏见状,也帮忙找起了能使用这把钥匙的钥匙孔。
此时距离他们进来也已经过了不少时间,虽然两个人都表现的很淡定,可心里未必不焦急。
约莫半个时辰后,仍是一无所获。
急躁的心理让两个人的体力都有些吃紧,公子晏先靠坐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