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去的偷袭者,尸体被摆在卢塞恩以及所有佣兵队长的面前。
解剖他的医生,是来自暴雪佣兵团的队医夸克。事实上,他也是佣兵之城最好的外科医生。
夸克先是将撒旦腹部的伤口处理好,微笑着称赞了一句:“真是个勇敢又聪明的小伙子,我认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其他人或者以为这是夸克的恭维之词,但是夸克自己很清楚,这个名叫撒旦的小伙子,为了排出神经毒素,所采用的放血方法,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保持一线清醒,杀死敌人。壮士断腕,很多老佣兵都可以做到这一点,不过他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而且他自残的那一刀,巧妙的避开了重要的脏器,下手之精准,让他这个医生都击节赞叹。
撒旦被抬了下去,夸克手中的手术刀在无影灯下划出一道闪光的曲线,那个偷袭者的脸皮就被血淋淋的驳了下来。
鲜红的肌肉组织和青白色的骨骼相映衬,宛如恐怖片般的惊悚。
“牙龈部分坚实,后部被磨平,平时主要以肉食为主,进食方式应该是……半熟!”
夸克刻板的说着,手术刀如行云流水一样滑下,剖开了偷袭者的喉管。
“声带肥厚,应激力很差,平时应该用语言的时候很少……”
手术刀向下,划开偷袭者的胸膛……
“啊!”
“小心!”
夸克用后仰头,整个身体失去平衡而倒在地上,king和一个男人飞快到了那具尸体的旁边。
king用手一撩,用来垫住尸体的布单卷起来,将尸体裹得严严实实,旁边那个男人飞快的将一瓶伏特加泼在布单上,将打火机丢了上去。
轰的一声,尸体上腾起了熊熊的烈火,蛋白燃烧的焦臭味道全场弥漫。这其中,还夹杂着一种噼里啪啦奇怪的声音……
那个和king并肩出击的男人,就是上帝武装的团长,代号公义的男人。他几乎和king同时察觉了危险的降临,两人第一次配合,却无比的默契,相互对视一眼,惺惺相惜。
不过很快,两人的表情就凝重下来。
尸体里面到底有什么?答案就在夸克的身上。
“啊……救我……”
夸克在地上翻滚着,有用双手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脸。
他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人骇异的,是一条条肥肥白白的大虫子,在他的脸上拼命蠕动,咬噬着他的血肉。
在场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当时夸克解剖开偷袭者的胸膛的时候,从里面扑出一群针尖大小的飞虫,飞到了他的脸上。眨眼功夫,这些飞虫就变大了无数倍,这样明显不合常理的变化,让人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砰!
一声枪响,夸克的胸口中弹,他停止了挣扎,死不瞑目的双眼望着开枪的人。
暴雪佣兵团的团长凯撒,名字很拉轰,人却始终非常低调,不过此刻,他还是以毫不犹豫的决断力,显示了他身为一个大佣兵团团长,所应该具有的铁血。
这是最好的选择!那种不知名的虫子,肯定极有极度的危险性,与其因为慈悲而让所有的人受厄,不如牺牲夸克来保全大家。
再说,夸克能不能救活,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而他亲自下手,是最适宜的,不会招来佣兵团之间的摩擦。
凯撒弯下腰,用自己的衣服盖住夸克,点燃了他的尸体。烈焰熊熊,这个救人无数的佣兵队医,就这样走完他的一生。
而此刻,他们才刚刚步入密林,距离地图标注的地点,最少还有一两百公里!
在平时,一两百公里的路途,只是一个小时的车程,可是在这觅路而行热带雨林中,就连一公里,都可能生死两重天。一两百公里,走上十天八天的并不新鲜。这还是说在没有迷路的情况下……
“很明显,那个偷袭者是本地的土著!唯一让人不清楚的是,他们应该会在密林深处生活,可是我们刚刚到达这里,就遭遇了他的袭击……”
“或者,是偶然?”
几位佣兵团长在卢塞恩的帐篷里讨论,而在另外一个帐篷里,几个少年正围着躺在床上的撒旦,开着玩笑。
“据说,你自残的那一刀把自己的那话儿割断了……啧啧,你以后可以做人妖了!”疯神怪笑着,他就是这么种没正经的脾气,就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让他有半点收敛。
“真的吗?我摸摸还在不在?”亨利也是个爱笑闹的家伙,嬉皮笑脸的伸手作势,探向撒旦的两腿之间。
“滚!”撒旦笑骂。
虽然选择了佣兵这个刀口讨生活的职业,但是他们毕竟还是一群少年,青春飞扬的心,怎么可能因为险恶的环境而阴郁下来,心中昂扬的斗志,让他们百无禁忌。
第二天清晨,队伍正式开拔,今天难得的没有降水,但是前些天的降水蒸腾起来,温热的雾气弥漫在树林间,让人感觉像是行走在桑拿房一样,浑身粘腻的让人狂躁。
担任前锋的,是圣焰佣兵团,左翼是上帝武装,右翼为king率领的无名佣兵团,殿后的则是防御强大的暴雪佣兵团。
树上各种不知名的鸟儿,被这些闯入者打扰,拍翅惊飞,奇形怪状的昆虫往来穿梭,像是想要捍卫自己的领地。可是一脚踩上去,就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在场的所有佣兵,最弱的也要强过那些所谓的特种兵,在这丛林中,虽然走的无比艰难,可是却始终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各种突发的危机。
给人最多威胁的,是蛇!
精于伪装的毒蛇,总是从任何意想不到的角度飞窜出来,想要咬人一口。
这个时候就看出队伍的强悍之处了,不管毒蛇想要袭击谁,迎接它的都是一枪爆头。这些最顶尖的佣兵,百步穿杨是最基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