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吗?”穆参商已经咬了一口,他似笑非笑看着茅小飞。
香甜的气味不住往茅小飞鼻子里钻,他犹豫地看了一眼用细绳串起来说好给儿子带的三个不同口味的粽子,和包好的芝麻砂糖,咬了咬嘴皮。
“亲都亲过了,还在乎这个?”穆参商眼眸里含了一丝笑,不过还是把自己咬过的地方掰开。
茅小飞这才接过来蘸白糖吃,那又是另一种滋味。吃完粽子,茅小飞是真的吃不下了,走路都直晃。
“要是有酒就好了。”伴随着一个嗝儿,茅小飞眼睛还在到处找。
穆参商却嗓子眼里直冒烟。
“这条街上没酒。”
茅小飞眉头一皱,不满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也头一回来吗?”
“我就是知道,晚上吃太多不好,该回去了。”
通街都还很热闹,摊贩有的点绘得精美的纱灯,有的就着油灯做买卖,一盏不够就点好几盏。
“你们这里真热闹,夜里什么时候才收?”一股沁人心脾的酒味勾魂摄魄袭来,茅小飞顿时浑身每一寸都绷紧地四处张望。
“今天是十五,要到起更时分。小飞哥,我们该回去了,你走得动路吗?走不动我背你。”
茅小飞一搓鼻子,“怎么说话呢?怎么就走不动路了?我又不是大胖子。”茅小飞瘦得跟竹竿似的,这时肚子是真有点鼓起来,他吸了口气,憋住,硬把鼓起来的肚子收回去,手掌抚两圈,“不是说没酒吗?我都看见了。”说着就往卖酒的店铺里钻,那是一间很不起眼的店,被挡在铺子外面一卖面人儿的遮住。
店里亮也不点一个,独独一个烧得红彤彤的火盆,火光往店主脸上攒,是个老头。
茅小飞拿手肘碰了碰穆参商。
穆参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钱袋,“最好的酒,匀二两。”
“才二两?”茅小飞眼一瞪,几乎跳起来。
“三两。”
茅小飞拿眼角夹了他一眼。
穆参商嘴唇嗫嚅,只好要了半斤。
就半斤茅小飞仿佛还很不满意,穆参商也很不满意,上次茅小飞喝醉了在他跟前哭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里,只要一想茅小飞那时候脑子里肯定在想他不知道的人,穆参商的脸色就越来越臭。
路上茅小飞憋着没喝,而且也不说要吃东西了,径直回酒楼里,一样一样拿出小吃,摆满一桌,给他儿子吃。
傅冬还生气。
茅小飞把炸得脆脆的金黄色馓子包着的油纸打开,自己先嗑了一根,咬得嘎嘣脆,“你没牙,这个吃不了。”
傅冬小身子晃了晃,还是不转身。
香气扑鼻的羊杂汤还热着,那味儿一出来,傅冬憋不住了,扭过身就看见茅小飞拿双筷子,自己吃得欢。
傅冬腮帮子鼓了一下,憋出细小的声音叫了一声:“爹。”
“想吃了?”茅小飞垂着眼皮,余光瞥见傅冬点头,小孩给委屈得不行。
“都是你的,吃吧,嚼碎了才吞,路上没工夫找大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