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用一个月的时间,想办法覆盖全网络所有的消费者,信息时代,唯快不破,谁要是掌握了流量入口,谁就掌控了行业的命门,形成了行业壁垒,后来者要想打破这个壁垒,时间和成本上已经不太可能了。
陈山正在操盘这盘大棋,这盘棋即是一盘大棋,也是一盘险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陈山显得格外小心。
他在用沙盘推演的时候,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反复推敲,思路清晰,胆大心细,尽显军师气魄。
得陈山者得天下,唐宋深感欣慰,唐门有如此虎将,何愁不兴?
陈山如此兴师动众,身处苏门头把交椅的丁浩天岂敢坐以待毙,他绝对不会容许有人这么公开的跟他叫板。
在丁浩天看来,与苏门作对简直就是找死,苏门要想捏死一个人,就好比是拍死一只苍蝇那么易如反掌。
丁浩天一个电话打给了协会,苏门的面子,周海川没理由不来,况且他这个会长,只不过是苏门安插在协会的一个傀儡而已,丝毫没有话语权不说,还得对丁浩天言听计从,稍微违背,他这个会长的头衔,立马就给撤了。
“浩哥,上次的一把大火,不是把那个叫什么唐门的小作坊给烧了吗?”
“那把火是烧,不过,我怀疑唐门那些混蛋跟我玩起了捉迷藏,居然敢瞒天过海,死灰复燃了。”
丁浩天只不过是猜测,可把周海川吓了一跳,如果丁浩天的猜测不错的话,细思极恐,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操纵。
“不是,浩哥,这人是活腻歪了,在这鸡叫城中,居然敢在浩哥面前耍花腔,那不是找死吗?”
“找死是肯定的,居然敢跟我玩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鬼把戏,不过眼下还得周会长亲自出一道文,鸡叫城所有从事做死人生意的行当,上到上市公司,下到小作坊,无论大小,都得到协会备案,否则的一律不允许经营,违者关门歇业。”
丁浩天的强势,就好比这协会是他家里开的,游戏规则由他说了算,不过周海川是体制内的人,知道红头文件的合法程序,要想出这么一道文,流程绝对是没办法通过的。
根据程序,至少要协会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同意,这道文才能名正言顺的发放出去,否则就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意义。
“浩哥,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了,正规企业还好说,可这鸡叫城从事这行当的大小作坊,至少有上万家,这上万家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家庭,这文一旦发出来,要有多少人要失业,你想过没有,万一挑起民愤,不仅我这个会长要下台,估计也会波及到苏门和浩哥你呐。”
周海川毕竟是体制内的人,一语中的的说出了其中的要害,丁浩天却不以为然,他只关心的是苏门的既得利益,可不会关心所谓的程序的合法与不合法。
“那是你的问题,我只问结果,如果这文不下,你让我如何灭了陈山这燎原的星星之火?”
“再想想,终归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有个屁的办法,一把大火都烧不死的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我不管,你要是不下这文的话,你这个会长帽子,也尽早给我摘了吧。”
丁浩天的威逼,大有要与周海川闹掰的意思,周海川纵然是个没有实权的傀儡,可哪里能受这鸟气,一咬牙,说道:“浩哥,这掉脑袋的事情,我可真不敢做,如果浩哥一定要这么干的话,这个会长,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真是个胆小鬼。”
“民愿不可违啊,浩哥!”
丁浩天见周海川认怂,知道逼他太紧了,眼下周海川这枚棋子,还有利用的价值,没有到彻底翻脸的时候,继而说道:“周会长,我也知道你很难办,要不这样,你把文件拟好,回头我去找领导签字盖章,万一出了什么篓子,我丁浩天一人顶着,这样总可以了吧?”
周海川见丁浩天有所妥协,自己对协会会长这个闲职多少还有些不舍,继而说道:“这样最好,我这就去帮你拟文,不过浩哥,这事你可得帮我顶着。”
“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况且这天塌不下来。”
两人在丁浩天威逼利诱之下,密谋了这份文件,拿到这份文件之后,丁浩天自然不会找什么领导签字,而是找机会偷了周海川的印章,假冒了周海川的字迹,一份假冒伪劣的红头文件就这样荒唐的出现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夜之间杀出来的红头文件,杀得业内大小作坊是宛若惊弓之鸟,叫苦连天,不少人都撤场准备改行了。
政策风波,波及全行业,唐门也不例外,不过陈山找有准备,早就做好了政策风向突变的风险,就在两个星期以前,陈山在征得唐宋的同意之后,已经把唐门所有的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都转移到了离鸡叫城只有六十公里的沙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