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吵得很凶。”往下看了一些对那个提名傅贤海的人的回复,霍岩发现了问题,“傅贤海的名声,好像两极分化得特别厉害。”
“这就是我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宁书艺挑了几个回复,指给霍岩看,“这里面对傅贤海特别高的评价我倒是看得比较简略,毕竟那些话咱们从蔡宇杰那里都已经听过了。
那些说傅贤海不好的人,说他不好的理由就五花八门了。
有人说他不好说话,把分数卡得死死的,一点情面都不讲。
有人说他脾气暴躁,骂起人来特别凶,气急了用手捶桌子,有一次因为力气太大,把自己的手捶骨裂了。
这还有一个最离谱的,说傅贤海心理变态,别的老师都是对学习成绩特别出色的尖子生特别优待,只有傅贤海,公开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给尖子生任何偏爱,尤其是那些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的成绩好全靠自己天资优越,所以傲慢瞧不起人的。
原本我以为又是道德模范,又是资助了那么多贫困学生,傅贤海就算是一个严师,也是那种不苟言笑,不喜欢表达感情的比较木讷的类型而已。
没想到关于他性格和为人的争议竟然还挺大。”
“我个人倒是觉得,这个傅贤海的心是很好的。”霍岩看完那几条留言之后,观点倒是明确极了,“他死的时候已经七十多岁了,在他任教的大半时间里,因为学生不守规矩、不符管教,老师对学生动手应该还不是什么新鲜事,甚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宁书艺想了想,发现的确如此,傅贤海任教的大部分年代中,似乎学生和家长都是普遍默认只要别打残打伤了,适当的体罚是无伤大雅,可以接受的。
“你看这个人,虽然他极力描写当时傅贤海生气的时候有多么大的怒气,多么可怕,想要把他描述得非常极端。
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
是傅贤海因为过于生气过于激动,用手去捶讲桌,把自己的手捶骨折了。”
霍岩比了比手掌侧边:“你觉得这是什么样的力道能够造成的伤害?”
“很大,”宁书艺接话,“说明傅贤海当时确实是出于盛怒之下。”
“但即便是盛怒之下,他宁可气急了用手使劲的捶桌子,把自己的手一不小心失控捶成了骨裂,也没有去动学生一手指头。”霍岩道出这其中的关键,“所以说,我觉得傅贤海或许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他的心是善良的,也的确是打从心眼儿里关心学生,在乎学生的。”
宁书艺了然。
方才的帖子从头看到尾,所有关于傅贤海的恶评,不管如何罗列傅贤海的严厉和不通人情,却实实在在没有一个举出例子说他动手打学生,或者用过激的言辞羞辱学生的。
可能也正是霍岩提到的这一点,所以在这个帖子里才会有很多人替傅贤海正名,去和那些提名傅贤海“凶残”的人争辩。
“你看,这里还有一个被提到的例子。”宁书艺把页面又向下拉了拉,“这个例子也是让整个帖子的讨论度暴涨的根源。”
霍岩看向那个留言,发现就是很短的一句话——“你们都说傅贤海好,既然他这么好,黄骞又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