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千两,弟媳妇没办法,只好拖儿带女到京城里,虽说这一千两不明不白,可是这件事若是闹大了,传到九芝胡同,一围的脸上也不好看,再说,一围跟着大老爷这么多年,一千两对他而言也不是拿不出来。”
“一围让自己的儿子,跟着弟媳妇一家子回了三河,把那一千两银子还给那富户,可是没想到,一围的儿子,连同弟媳妇和两个孩子,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一围去找那富户,那富户矢口否认,还说只给了小舅子五十两银子,人已经死了,他家也不缺这五十两,只当晦气,压根儿没有找弟媳妇要过银子。”
“一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看就知道这富户没有说谎,他便去报了官。”
听到这里,秦珏皱起眉头:“报官?府里怎么没有人知道?”
一围是秦家的人,何况三河离京城并不是很远,又是人口失踪的案子,三河的知县总会想办法知会秦家一声。
莲舟抓抓头上的小抓髻,道:“这事儿就是这么蹊跷,一围上午报官,下午的时候又去县衙里撤了,说是人已经回来了,全是误会,还说了一通好话。”
秦珏冷哼一声,问道:“后来呢?”
莲舟又抓抓头发,道:“没有后来了,既然那富户没有追债,人也回来了,一围就带着他儿子回京城了。除了一围家里的人,这事儿没人知道,您让人去查,若谷哥才从给一围跑腿的小厮那里查出来,他让小的禀了您,这会子自己已经去三河了。”
秦珏又问:“大年初一,一围和他的儿子孙子,有没有来给大老爷拜年?”
往年,一围不但要给秦烨拜年,还要来明远堂给他拜年,可今年的大年初一,秦珏一直都在宫里,直到很晚才回来,不记得有人说起过一围,显然,一围没有来明远堂。
莲舟摇头:“一围的老娘去年没了,他还在孝期,不但过年时不能来给主子们拜年,还早早地关门闭户,不让人去他家拜年,还给帮佣婆子和小厮也放了假,若谷哥就是在那小厮家里找到的他。”
这件事秦珏虽然不知道,可是罗锦言是知晓的,去年一围的老娘去世,她还让人送去了一百两银子。
秦珏挥挥手,让莲舟出去,他信步绕到屏风后面,见罗锦言穿着大红的丝棉小袄,半躺在逍遥椅上,身上垫着他好不容易才寻来的那张白老虎皮,衬得她的脸蛋白里透红,像朵静静开放的蝴蝶兰。
秦珏凑过去,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轻拍着她的肚子,低声说道:“等到这个小东西生出来,我和你在这里好好亲热亲热。”
在这里?
罗锦言脑海中勾勒出一副香艳之极的场景,她红了脸,拉起秦珏的手指咬了一口,秦珏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想起正经事来。
“方才莲舟说的你都听到了吧,你怎么看?”
罗锦言笑道:“你不是都想好了,又过来问我,是怕我看你太狠,因而嫌弃你了?”
秦珏眨眨眼睛,他没有这样想啊,不过惜惜一说,他好像还真是存着这心思。
他笑得弯了眼睛,在罗锦言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口,道:“你就是我肚子里的小虫子,我要做什么你都懂得。”
罗锦言白他一眼,这是说得什么话啊,有我这么漂亮的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