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忍气吞声退到了这里,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方林岩气极反笑道:
“感情这是我的错了?是我在咄咄逼人?”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吧?我是要给这几个小道士招魂,然后问清楚回天坊里面的情况。”
“你tm的直接就冲了出来,先把我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新魂给搅散了,然后还想要抢我手里面的东西,你现在还觉得是我过分来找你的麻烦?”
这声音激动道:
“你不懂的,我一直都被恶人用困魂锁封印住,这一次道德宗大乱,这个恶人应该是死在了动荡之中,所以我才得以脱困而出。”
“我与道德宗有深仇大恨,那几个小道士平时更是对我多有不敬,所以我才吞了他们。”
“关我什么事情?”方林岩很直接了当的道。
“你说这些关我屁事啊!这是你和道德宗的问题,和你干扰了我的计划有一毛钱的关系?”
那声音咆孝道:
“我告诉你,小子,你不要太过分,别以为我怕了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方林岩最初的时候听到这句话还心中一凛,但了周围这荒凉破败的情形,更重要的是莫比乌斯印记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立即仰天长笑道:
“好,你同归一个给我试试啊!”
说完了之后,方林岩就很嚣张的一脚踹到了供桌上,然后直接就准备放火。
见到了方林岩的做派,那声音终于怂了,发出了一声叹息道:
“罢了罢了,你不就是想要知道回天坊里面的秘密吗?我能告诉你。”
方林岩鄙夷的道:
“你能告诉我?你这么一个孤魂野鬼的,能知道什么秘密?”
那声音听到了方林岩的质问以后,顿时激愤的道: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这里的秘密?你这个黄口小儿怎的信口雌黄!”
“我告诉你,这个鬼地方都是老夫亲手负责绘制图纸,外加监督着建造起来的!”
“这里的每一条通道,甚至每一个厕涸老夫都记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因为真的发怒了的缘故,这老鬼从灵牌上现了形,是一个起来四十上下的中年邋遢道士的形象,不过长相嘛就有点磕碜了。
方林岩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玩过一款叫做三国杀的桌游,那里面的庞统造型,就和这老鬼长得有八分相似。
方林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仰天打了个哈哈道:
“你这老鬼,真的是嘴巴里面没有一句实话!这牌位上明明写着你的名字叫做吴能对吧,可是,主持建造这里的人的名字我也恰好知道,却是一个叫做吴刚的家伙。”
这老鬼吴能冷笑道:
“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你这种一知半解的蠢货。”
“老夫当年家乡遇到大旱,母亲被饿死了,为了给弟弟和爷爷省一口饭,我只能跟随着同乡一起逃荒。”
“在即将饿死的时候被道德宗的上师收入门下,却因为修道的根骨不够,只能成为外门弟子,后来幸得恩师不嫌弃也将我收入门下,一视同仁,只是没办法拿到道号了。”
“我的恩师道号叫做弘能子,为了避恩师的讳,所以我就将名字改成了吴刚,也是为了要告戒我自己从此心性要坚刚,行事需得一往无前,不可以退缩!”
方林岩冷眼旁观,忽然道:
“你编故事的能力还挺厉害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的牌位上写的是吴能的名字呢?”
老鬼叹息了一声,隔了好久才悠悠的道:
“当年与老夫一起逃荒的同乡当中,也有机缘巧合,一起拜入道德宗门下的。我和师妹从一个地方来,又是打小相识,感情自是不同。”
“但是,也正是她亲手端来了那一壶鸩酒让我饮下,若不是她前来,我怎会甘心就死?”
“我死以后,她推掉了与自己师兄的婚事,在这里起了一座道观,终生不嫁为我守灵。她与我是同乡,打小一起长大,当然知道我的本名。”
“死者为大,师门待我如此苛刻,所以我的灵牌上当然要恢复本名,才算对得起父母祖宗。”
听到了他的故事,方林岩不知道怎的,心中有些唏嘘,他都没有问为什么道德宗要毒死吴能,其原因还用说吗?
这家伙主持修筑了回天坊这样的重地,很显然知道得太多了。并且还是个逃难的孤儿,没有背景的外门弟子,不弄死你这秘密怎么保得住?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鬼魂泄密,还要将其魂魄锁在这道德宗的核心地带!
那位师姐说是为他终身不嫁,其实说难听一点充当的也是守和狱卒的角色......不过吴能这个舔狗+技术狂估计这辈子都没碰过女人,当然不懂这样的套路。
当然,方林岩深知破不说破的道理,这个老鬼的命运已经够惨了,万一将他心中唯一的那一点希望都掐掉,搞不好直接就化为癫狂的厉鬼,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因此,方林岩羊作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道:
“这可真是恩怨交织啊,我明白了,难怪你对道德宗怨念深重,不过你的师妹呢?怎么让你的道观变成这样了?”
吴能暗然道:
“小花在两年前就故去了,她走以后,我的道观就没人打理,任人荒废。”
“我愤怒之下就现身出来,好好的收拾了一番那些渎慢我的道童,然后被洞冶子这王八蛋布了一个锁灵阵,引动周围的天地灵气,困在了这里.....”
“直到今天,我忽然发觉锁灵阵失效了,最初的时候以为是出现了故障,后来才明白了过来,是洞冶子这王八蛋死掉了!”
听到了吴能的话,方林岩忍不住抬头了旁边山壁上的“道德”那两个大字,然后道:
“困住你的就是这两个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