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五的床两个人并排躺在上面,身体上难免会有所接触。程乂僵着身体,悄悄往外挪了挪,刚放松下来,一瞬间又僵住了——身后的人指尖碰到了他的背。
好一会儿,程乂才分辨出来,对方是在他背上写字。
男人“说”:对不起,不过我不会收回刚才的话。
程乂沉默着。
男人又“说”:你在生气?我不明白。
程乂确实有点儿生气,不过想想,他也觉得自己生气得挺没道理的,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事,只不过“说”了一句含蓄的表达好感的话而已,所以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心里想着事,语气上就有些生硬,程乂说:“没有。”
这句话听到男人耳朵里就是冷冰冰的,他缩了缩手指,继续写:我在车站看到你,跟着你上的车,在车上你没理我。
程乂瞪大眼睛,嚯!逃票居然没被抓出来!!
“你买票了吗?”
男人“说”:不需要买票。
什么来头?!程乂惊呆了。
“所以你本来没准备来这里?”程乂心里有种凌乱的感觉,本以为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哪知道对方一言不合就能干出这种事。
男人“说”:我跟着你来的,不过这里也有我认识的人,明天是他的祭日。
“朋友?那也算英年早逝了。节哀。”
至于程乂为什么觉得是朋友,如果是父母、祖辈的祭日,对方不可能对他说只是顺便来祭拜,如果是不太亲的亲人,对方也不怎么可能会清楚的记得祭日是哪天。朋友的话,就说得通了。
不过男人只说是认识的人。
我的名字,师彦青——这句话,男人一笔一划写在他背上,写的格外慢。
作为礼尚往来,程乂也说了自己的名字,“你的名字读起来和我一个朋友很像。”说完又补充道:“男朋友。”
男人“说”:你们感情很好么……
程乂往旁边让了让,打断了他,“对不起,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后面再怎么样,程乂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他说完那句话之后,身后的人就再没和他“聊天”了,他闭着眼睛躺了没多久就睡着了。不过这次他没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
醒来后,天已经大亮。
旁边的人不在了,看床铺的温度应该离开有一会儿了。
房门被人推开,胖子从门口挤进来,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抱怨着:“这到底是什么气温啊?白天热死晚上冷死。你、你醒了啊?”他挠了挠后脑勺,“那个、那个让我来叫你,说已经不早了,再睡下去就没饭吃了。可是现在也没饭吃啊,这里也没有饭馆,我早上起来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哪里有吃的,饿死我了……”饿了的胖子就会变成一个话唠胖子。
程乂掀开被子坐起来,套上裤子开始穿鞋,他说:“这里一定有厨房,等会儿借老人的厨房用一下就行了。”
“哦哦哦,也是,”胖子点头。
“你不是还有很多零食吗?怎么饿成这样了?”
“嗨,别提了,我半夜饿醒都吃了,”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是不是有夜游症?我知道治这个的偏方,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夜游症?”程乂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系鞋带,“有吗?我不知道。”
“你昨晚上,我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你一动不动地站在外边儿那屋里,我问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你也没理我,我想啊,该